奚兆烨对上爷爷的目光,方觉自己处事有多不妥。
若要妹妹不落人口舌,进村之前,他就该将她放下。
妹妹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五岁,还长在哥哥的背上。
他自家知妹妹是身体不好,他心疼几分。
外人只会像庄婶所说小妹娇气。再有几年就是大姑娘了,娇气的名声传出,倒底不好听。
姜言从奚兆烨的背上滑下,便被卫素行一把心肝肉的搂在了怀里,香亲不够。
眼角余光见着奚士纶一步步与满院光华中走近,睿智的双眸里是对她的满满的慈爱。姜言恍若见到了爷爷姜纶,“言言,家族荣辱,权势利益不及你半世欢颜面。爷爷不愿你心中有恨,目中含仇,唯愿你一世太平,现世安好”
姜言以手抵额,落泪而下,不一样,却也一样
“心儿,人生八苦,你刚一出生就占了三个,生苦、病苦和与家人的分离之苦。
可在苦字之外,心儿,你看这红霞落日,群山尽染其是一个美字能概括的。
心儿,你今年才10岁,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华服美食、书中畅游、人生体验等你到了爷爷这个岁数,再转身回头看,方知儿时的病痛,庵中的生活与你的一生来说,不过是脚下的一块基石,幼年的一道光影”
前世今生,两位老人的影像在脑中渐渐重叠。
“我滴乖乖儿,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奶奶的心肝哦,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让那长舌妇”
奚士纶也扎着两手,围着孙女心疼不已,却也不愿老妻当面道人是非。
当下以肘撞了她一下,看着姜言眼帘下的青影插嘴问道:“昨夜可是没休息好?头疼吗?还是走山路隔了脚”
姜言凤眸含泪,唇边的笑容越咧越大,心安之处是吾乡。
爷爷、父亲、母亲、哥哥,异世他乡,她重新体会到了这份亲情温暖,这份守护。
这刻,姜言有些释然。
她原就是果决坚毅的性格,有些事一旦想开,也就真正融入了这个时代。
握住奶奶为她擦泪的手,“噗哧”一乐,姜言张臂抱了抱两老,“我想爷奶了,老想你们了。”
两老一怔,复而激动地涨红了脸,奚士纶摸了摸孙女的头,轻咳了一声:“跟你奶奶先进屋,”言罢颇有些落荒而逃地转身招呼起了慧利和院中众人。
姜言和奶奶对视一眼,对着他的背影抿唇偷笑。
“奶奶,我扶你,咱回屋。”院内乱糟糟一片,大是孩童和长嘴的妇人,姜言多数不识,只做小女儿的姿态避了开去。
“嗳!嗳哟!奶奶的乖乖瘦了,瘦了!”老人的手干燥温暖,姜言只听,不做辩解。
她现下的身体确实是过于瘦弱,急需进补。
一溜五间的正房,是三间正房带东西两耳。
正中三间,东间是两老的卧室,中间是客厅,西间是原主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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