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今日之语,似是对苏家未来颇有担忧,否则以她的性子,当初怎可能一味退让。
如今得知后宅不安如此,她断无可能安居祠堂。
“原是这样。息儿,每年家宴老夫人都会出席吗?”
息儿点点头,但又有些迟疑的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瞧着息儿的样子,温月悠有些无奈,
“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俩在这相府里相依为命,早就是姐妹一家,这些年若非你照顾我,我早就不在了。你现在无需迟疑,以后也不必。”
息儿怔了一瞬,她一直觉得小姐失忆后性子直接了许多,从前她不敢提起,是怕伤了小姐的自尊心,她知道她家小姐虽明面上不说心里到底是孤独且压抑的,这种情绪在夫人走后更加严重了。
现在,息儿想,也许忘记对小姐来说才是很好的归宿。
她讷讷出声,
“小姐,家宴您去不了。”
挑起眉头,温月悠捏捏小丫头粉嫩嫩的脸,调笑着回答,
“放心,以前你家小姐去不了,现如今条件不一样了。”
时间随着主仆二人的谈天说地一点一点流逝,隔壁院的噼里啪啦终于归于寂静,估计外面的人也是累极了,什么锤子之类的器具直接一撂,砸出了最后一响,若她真是睡着了,恐怕都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终于结束了。
近乎死寂的沉静将瞌睡虫唤醒,白日的疲惫成倍叠加,一股脑儿的钻进了几乎瘫痪的脑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温月悠疲色浮于表面,
“息儿,我困了,睡吧。”
息儿也是有些累了,麻木的点着头,站起身把椅子挪回原位,眯着眼睛飘向自己的床。
一阵灵光闪过,促使温月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
“对了,息儿,距离下次家宴还有多久?”
飘过身,息儿搜刮着本就不灵光的大脑,
“今日已是十月二十,家宴一般设在大年三十,相爷先去宫中参加宫宴,结束后再回来守岁。”
还有两个多月,温月悠眼前俨然已经开始模糊了,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对了,明日早上不用叫我了,你也可以多睡会儿。”
刚说完,温月悠就再也撑不住直挺挺的躺下睡着了。
息儿好笑地看着自家小姐,飘着回自己屋里去了。
……
同一时刻,边华城。
冷肃着脸,顾暮舟站在城墙上听着庞武抱怨。
“暮舟呀,你说这可怎么办?朝廷派发的粮食只够咱们一个月的量,说让咱们省点吃。你说这是能省下来的吗?是!现在它要休养生息,咱理解,可是你不能让将士吃不饱饭呐!他们现在每天要训练,那都是扛脏的体力活儿,本来消耗就大,你还让他们少吃点,这跟让他们饿死有什么区别?!”
顾暮舟穿着轻甲,面上沉郁不轻,显然也是有些不满朝廷的做法。
可恨那边华粮官,死死捂着粮仓就是不肯放粮!先前匈奴来袭,攻破边华,享乐一时,若不是这里的父母官主动退让,匈奴怎会动作如此之快!
这边境的长官,别的不行,油水倒是捞了不少。
顾暮舟抚摸着腰上佩剑,想起白日派白安干的事,冷笑出声,
“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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