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新干线在哪坐?”阿怂小心翼翼地询问一个路人。
“嗯?”路人明明就站在阿怂的前面,可他却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自言自语:“好像有人叫我……”
路人就这么继续直行,然后撞到了阿怂的身上,路人又是一阵疑惑,看着阿怂像是在看一团空气,然后他就绕过了阿怂继续行走。
“……”
阿怂到现在其实已经不祥的预感了。
从风见月对他的记忆完全消失,再到这个路人的无视,他渐渐明白了什么。
“你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意识态,你真以为能随意干涉现实物质世界吗?”
阿怂扭过头,看到了某个神棍。
“菱博文,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阿怂不爽地在他旁边坐下。
此时的菱博文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乞丐的模板,蹲坐在路旁,但他和乞丐不同的是,前面没有放一个用来装可怜的碗。
“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和你相遇,这就是命运。”菱博文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喂……我在这里……”阿怂伸出了手,在他面前晃荡。
因为菱博文双眼空洞地目视着前方,好像看不到阿怂坐在他旁边一样。
“我知道,但很快你就算招手我也看不到了,你最好早点适应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况,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
“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从你叫出了我的名字来看,你应该是从未来来的吧。”
“差不多。”
“你的出现证明了很多事,比如意识世界是真实存在的,灵魂也是真实存在的,这对我很有帮助,谢谢你。”菱博文突兀地道谢,让阿怂有些无措,“如果以后有研究穿越的话题,那我也可以插嘴了。”
阿怂一阵无语,难不成这一切的万恶之源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的物理理论被某个人尊称为‘神棍物理’。”
“那应该是一个很较真的家伙吧,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为了证明蜗牛和乌龟谁更慢通宵实验。”
阿怂想了一想,“他确实像那种人。”
只不过浮现在阿怂脑海里的,并非是风见月对着蜗牛和乌龟的场景,而是他一个人吹着海风目光呆滞地看向海面的场景,他可能确实很较真,倒不如说有些钻牛角尖了。
“我以后会遇到他吗?”菱博文又问。
“会的。”
“看来以后要起不少争执啊。”
“你们已经起了不少了。”阿怂记得菱博文和风见月为了讨论贞子从电视机里出来要不要变压器还对骂了半天。
菱博文慢悠悠地看向了阿怂,“从你的表情看来,那似乎是一段不错的时光。”
“是很不错。”
“好吧,让我想想你现在的情况……嗯……”菱博文沉思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没有穿越到过去?”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除了穿越到过去,应该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才对,比如……不同的世界线?”
阿怂犹豫了一会,忽然有些惊讶,他也察觉到了是有这种可能性,因为风见月使用的电流脉冲是还原北上脑死亡的那一瞬间,而他正是在那个瞬间从另一个世界线里穿越过来的。
风见月复刻了那一刻,那么按道理来说应该也是阿怂回到原来的世界线才对。
阿怂站起来,看往天边,那边应该是天朝的方向,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线上,有两个阿怂!
“如果你只是跳跃了世界线,那么我觉得你的存在就能解释通了,因为同一时空里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你’,所以你的‘存在’正在被抹杀。”菱博文说道,“我现在就有一种感觉,虽然你在我的面前,但又好像不在我的面前。我有一个猜想,如果你再不赶紧回去,你将无法再干涉这里的世界,并且无法回去。”
“原来如此。”
阿怂此刻开始思考,他现在应该是如果不被观测,就无法确定存在的灵魂,只要他待在这里越久,就越无法被观测。
那要赶紧回去了。
“能借我点钱吗?我打算去大阪……”
“你已经不用钱了。”菱博文拿出了一部老旧的翻盖手机,他朝阿怂的方向照了一张,并把照片递给他看,“摄像头已经无法观测你的存在了。”
照片上并没有阿怂,而是穿透了阿怂照到他身后的垃圾桶。
“车站在哪?”阿怂着急地询问,必须要抓紧时间。
“往这条街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
“好的,我先走了,我要赶紧回去了。”阿怂跟他招手告别。
“还有一件事……你活不长了……”菱博文刚想说,可阿怂已经走远了。
走入人群里,阿怂即便撞到了谁也不会有反应,看来这种情况也有一点点好处。
奔跑的过程中,他似乎与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擦肩而过。
两人在人群中都在那偶然一瞥中看到了对方。
“樱井修?”阿怂突然停下来,可停下来时,人流开始蜂拥,他没能再次看到樱井修。
原来他以前是在京都生活的吗?
既然错过了,阿怂也不再去寻找那个身影。
可不知为何,樱井修那落寞的身影至始至终都在脑海中盘旋,无法忘怀。
在前往车站的过程中,他的心里也不断地在想着,樱井修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他去F班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沉默寡言的沉迷烟酒的青年,是F班里最奇怪的存在。
阿怂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身体似乎异于常人,可对他的过往一概不知。
樱井修的性格也确实不会对他人坦露,阿怂的为人也不会去刨根问底,两人像是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循环,每天的日常里似乎没有芥蒂。
思绪间,已经到了车站,他没有任何障碍地,跨过了检票口,大摇大摆地走入月台,没有人上来询问,更没有人把目光往他这里投,虽然这样看起来很爽,可阿怂总觉得有些心虚。
新干线马上发车,阿怂就站在过道中,没有空位,他也不好意思去坐在一个看不到他的陌生人旁边。
下午两点,就到达了大阪,可是阿怂并不知道秋山家具体在哪,凭借着那微弱的认路感,最后还是在那天举行的网吧联赛的网吧里查到的地址。
看到那熟悉的围栏和大门,还有那个司马脸的管家,都让他回想起了很多不美好的回忆。
他当然可以直接从正面进去,可他要去的是地下室,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围栏外面的地下室出口,所以他还是回到了那天那个熟悉的地点。
很不巧,这时候最外面的门,就是要钥匙的,无法使用密码。
就在阿怂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少年走了过来,他轻轻伏在阿怂耳边:“这里是我先发现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佐伯无键,都会让阿怂升起一股安心感。
“你能看到我?”阿怂看着他。
“当然了,我又没瞎。”
阿怂看着佐伯无键的脸,忽然意识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想过的问题。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
这里是五年前!对于高中生来说,五年中其实已经有很大的改变。
北上就是一个例子,他在五年前和五年后只有五官相像一点,其余的身高、气质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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