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江川气息平稳后，直捶大腿。“造孽呀！”

柳晗入宫为妃，以是柳江川心头上的一根利刺。柳若是柳家唯一孙女她若入宫，将来必为权利的牺牲品。

“贵妃到～”

柳若正在院里放风筝，便听到自家小姑姑回府了。前些日子她听闻爷爷说小姑姑有了小弟弟，赶忙放下风筝跑出去迎接。

“小姑姑，小姑姑~”

柳晗刚掀起轿帘下车，便看到一个淡粉色身影跑出们，幸亏身侧公公及时拦住，不然柳若指定一头撞在柳晗肚子上。

“若儿慢些，是不是想小姑姑了，跑的满头汗。”

柳晗慢慢倾下身子，见到柳若眼中满是星星，抬手亲昵抚去柳若湿漉漉的额头。弟弟去世后弟妹也相继着离开，她也是可怜一日未见过亲生父母，就连弟妹的娘家也少了来往。如今她也算是柳家唯一孙子辈继承人，柳家那怕倾尽所有力量也要将她安稳护下。

柳江川和王夫人出门迎接便看到，柳晗蹲下身给柳若擦汗，王夫人急忙上前拉过柳若。

“贵妃身子重，还是小心些好。”

柳晗看到姐姐和父亲，心中无比欢喜，只是听到姐姐口中的贵妃，嘴角的笑意隐隐暗下。

“贵妃，皇上特让您多住几天，回宫时，同嬷嬷一起最好。”

柳晗微侧点头，对身侧公公极其尊重，公公眉目含笑退上马车离去。柳江川看到柳晗对一阉人如此恭敬，心中也有些许判断。

马车还未走远，王夫人脾气暴怒暗下谩骂。“哪来的腌臜尽让主子行礼的。”

柳江川瞧了眼王夫人，眼里失望直摇头，也怪把她养的太过大大嘞嘞，不闻朝事，不知这位公公的厉害之处。

“父亲，此行其一是担心家中，另外一事便是……”柳晗侧头眉目幽色看向不远处同丫鬟们玩闹的柳若。

柳江川深叹气息，他心中明了自知此事无法拖延了，宫里嬷嬷来府教导怕是皇上给的下马威，是最后期限。如今，皇上让柳晗回家探亲恐是威胁。柳若是柳家最后的血脉，若轻易交出柳若。往后柳家便是皇帝手上的提线木偶，生死便是皇上一句话。

柳家这一代唯一错处，便是柳南入朝。若有反悔，柳江川誓死不会让柳南参与皇室争斗。

所幸他为柳家留了最后一根稻草。

“孩子，苦了你了。”柳江川握着柳晗的手，柳晗看到父亲双鬓如霜眼泪婆娑。在她们记忆中，父亲是护佑柳家的大山任他们依靠。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尽变老了。

“父亲放心，我必生死相护，觉不让她落入虎狼之口。”王夫人握着柳江川、柳晗的手，神色坚定凌厉；柳晗嘴角勾起眼睛里出现许久未有清明透澈。

柳江川老眼婆娑，拍着女儿们的手背，心里十分欣慰。“好了，既然都回家了，便安心住下。”

柳晗嘴角轻勾点头。

柳若手拿风筝扒在门缝处，听到他们秘密谈话，眼睛咕噜咕噜直转。小玲气喘吁吁从外院慌忙跑进来，看到柳若拿着风筝站在书房外，快步走上前。“小姐可让奴婢好找。”柳若快速转身，手指抵住唇瓣，让小玲小声些。书房中，三人听到外边有声响，王夫人起身走到门口抬手轻拉开门，并未发现有人在门外。想是小厮打洒经过，便合上门走到柳江川身侧摇头。

柳晗神色飘忽许久，起身走到柳江川身侧。“女儿不知有一话可说不可说？”

柳江川看到柳晗如此磨叽，脾气上来“什么可说不可说，说就是了。”

柳晗心中打定主意要将柳若养在身边，柳江川此关必过。“嗯，父亲，若儿进宫无法避免，不如现在将她养在我的名下，以便进宫可明正言顺将她放在桃夭殿养着，我也可尽心护着。”

“不行！”

柳江川厉色开口回绝了柳晗，柳若是柳家继承人，若是寄养在柳晗名下，那便是与养在皇帝名下有何区别。

柳晗虽是好心，但此事绝不行。

“行了，你们都累了，下去休息吧。”

柳江川紧咳几声，抬手挡开王夫人的手，眉色怒沉。

王夫人看父亲气的不轻，示意柳晗一同走出书房。二人伴行走在花园长廊中，柳晗让叶蓁退下，独留二人细细交谈。

“母亲去世后，便是长姐教导我们姐弟几个长大，妹妹在这里谢过姐姐教导之恩。”柳晗半弯身子，王夫人不知她是何意急忙扶起。

“妹妹是贵人，还是注意些才好。”

王夫人扶起柳晗，柳晗抚着肚子，眉色低沉。“妹妹，知道父亲此举乃是为了保全柳家。只是柳家在外人眼里早已破败，只剩残壳。”柳晗声色痛惜，王夫人眉色低沉。“姐姐，妹妹只希望能保全柳家最后一丝血脉，哪怕认贼作父，只要柳家能活下来，一切便会好转的。”

王夫人本还神色悲痛，殊不知柳晗如此一说，让王夫人眉间厉色幽起。王夫人死死瞧着她这位好妹妹，不知为何会便成如此模样。

“你，你不是我认识的柳晗。”

王夫人平平淡淡一句话，无意却给柳晗心上划上一道深深的沟壑。柳晗嘴角轻巧翘，神色复杂。

“姐，人是会变的。”柳晗嘴角哭笑，心里隐隐作痛。

她何曾不想单纯些，简单些。只是入深宫的那一刻，她已经变了。她愿为家族奉献一切，包括幸福。

“父亲，不会同意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了。”

王夫人冷言朝前走，柳晗冷笑，怒吼：“柳若入宫，谁都无法改变。柳家亦如此，谁敢妄言！”王夫人停下脚步，扭头冰冷看向柳晗，她的作风越来越看不清了。王夫人默默看着柳晗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柳晗抚着腰身慢慢走向前，句句紧逼。“姐，姐夫在朝堂之上受众官排斥，你难道将王家拉下圣坛吗？”柳晗细声慢语，让王夫人背后深感恶寒。

“柳家已经陌路穷途，王家独坐圣坛不闻朝政。姐，柳家就若儿最后一丝血脉，难不成我会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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