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自是怕,可也没人敢放人。相互看着拿不准主意,少夫人在不受老夫人喜欢也是主子。他们这些没二两重的骨头,说到底不过是条看门狗,真要闹到主子面前,最后受罚的还是他们。
“放人吧。”
“快。”
一群人争抢着钥匙把门打开,人好不容易出来,见柳瑛站在园中有些生气。
眉间隐隐不悦。“祖母怎么样了。”一直以来怕祖母为难她,从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可这次太过分了,再怎么说那是长辈。不管以前性子多顽劣,也不该将长辈气病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柳瑛也觉得有些过分,未等她有所解释,王邵和将她一人留在院中离开。
夜里,快到熄灯时辰,未见王邵和回来。心中略有一丝不安,隐隐勾乱心绪。询问过丫鬟才知,人一早在书房闲下,却未见他吩咐人来说。他一直以来事事谦让,如今这幅样子第一次见,心中肯定他终究会来找她。
三日后,柳江川上门致谢,厅中坐了许久不见王邵和。柳般若看柳瑛神色不安,隐隐有些担心。“怎么不见姐夫?”
提到他柳瑛情绪更加低沉,嘴角抹出一丝苦笑,“公事缠身。瞧你这肚子就这几日了吧。”将手放在肚子上,感觉被轻轻踢了一下。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动了。”慌忙抬起手,又慢慢放下。孩子好像知道一般,又动了几次回应。
“不如你我二人出去转转,听说近日流行一种头饰,我还未见过。”柳般若握着柳瑛微凉的手,轻笑。
知她是为了让自己宽心,便带着贴身丫鬟一同出门。
王邵和告假三日,一直住在书房。每日去祖母院中看望,偶尔偷偷看过柳瑛,见她一切都好放心许多。不过她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一点伤心,心里多少有一些落寞。
老夫人见王邵和端着药盅眼神呆滞,险些将冒着热气的药汁洒自己身上。幸得一旁嬷嬷伸手扶住,看的老太太心里一惊。
刚入伏暑,天气甚很是闷热,屋内能打开的窗门都开着,也感觉不到半分凉气。人手一把蒲扇着,才感到一丝温流穿过衣衫。
“放着吧。”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拍着蒲扇。才三日就不耐烦,心思不在这里了。人坐在这里心思早飞到一边去了。
摇着蒲扇,用冰水帕子沾去鼻尖冒出的汗珠。“行了,再待下去,让外人怎么看我们王家。”王邵和扭身看向祖母晃神。
“那孙儿退下了。”朝着老太太拱手,踉跄退下险些撞门上。出了门抻腿抬眼就见丫鬟慌慌张张跑来。
“慌什么?”眉头轻皱,抬手拦下丫鬟。
他认得这个丫鬟,好像叫什么卫娘的,她不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吗,怎么跑到老太太院里来。好赖老太太消了气,再不清不楚闯进去惹了麻烦可遭了,索性问清发生了什么。
“少~奶奶~被撞了。”卫娘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听她一说吓得拔腿拉起人上前带路。卫娘将王邵和带到将军府,见人安好在侧厅坐着,心里石头总算落地。上前拉起人,围着柳瑛转了一圈细细看过,才安心下来。
“没事吧,吓我一跳。”扶她坐下,嘱咐卫娘今后说话切莫要大喘气。卫娘委屈看着姑娘,还未说完就被故爷拉着带路那有时间细说,反倒怪她说不清楚。
柳瑛将人拉坐下,安抚。“没有,是般若被撞了,父亲刚去其它医馆请大夫了。本想让卫娘拿着你的帖子去请曲太医,到把本尊找来了。也好,你拿着帖子亲自去一趟,我担心般若受到惊吓会早产。”
进去的大夫许久不见出来,让人实在放心不下。二人正等着,突然听到柳般若嘶吼声,吓得二人快步朝屋子走去。见大夫步伐慌乱,高举着双手上沾满血,二人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一时慌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夫人生产,快去找稳婆,让厨房架锅赶紧烧水。”大夫见夫妇二人呆滞原地,急的跳脚拔高声音。“去找稳婆,快!”见二人终于反应过来,转身进屋子看病人。
妇人生产经不得半点耽搁,王邵和请自快马加鞭去太医院请曲太医。柳瑛差使卫娘去城内找稳婆。
柳江川带着大夫回府,见热水一盆一盆往屋内送,柳瑛在园中等着,见父亲回来安心许多。
“大夫说般若胎位不正又受惊吓,若没能正位怕是……”忍不住泣出声。“父亲,怎么办。”
柳江川只知一人有此能力,现在去请恐怕太迟了。心脏一震,倒退几步。柳瑛见父亲也无法子,听着柳般若声音越来越微弱手脚发凉。
“有法子,曲太医快!”王邵和拉着满是白发的曲太医,跌跌撞撞朝这边跑来。柳江川顾不得其他,见来人是太医院妇科圣手,央求他一定尽力保下母亲跟孩子。
允怀在街上碰到曲太医去将军府,瞧着神色甚是急促,赶忙回府向李王回禀。李王熟知曲太医手段,看来是柳般若难产。“去将军府打听清楚,及时回禀。”手指暗搓。
眼看天翻起白肚皮,不见曲太医出来。柳般若声音静下许久,一行人焦急等在门外不知屋内状况如何。
一声嘶吼声破晓迎来第一抹晨光,孩童哭啼声随即而动,园内人总算放下心。
曲太医身前白布满是血色,挎着医箱一出门便被三人围住。
“曲太医?”柳江川见曲大人脸色稍作难看,嘴角笑意消散。
曲太医见三人摇头叹气,“请的太晚了,妇人身中奇毒时孩子月份已大,索性吸收不多,能活已是庆幸。”
曲太医一席话如一盆冷水浇灭柳江川心头热火。
“中毒!”柳瑛吓得直退,所幸有王邵和扶着。曲太医留下补给药方给孩子清处余毒,至于妇人实在无力救活。
允怀见仆人挂起白帆,打听才知少夫人难产身死,得此消息快马回府报信。李王得知她难产死了,手臂垂搭靠在椅上。
柳江川静柳般若身死消息散出,没过几日柳家主家遣来马车将棺椁带走。
“家主说,她未正式入将军府族谱,还是主家大小姐理应藏进主家的墓地。这些钱是给大小姐的孩子,从今往后主家与将军府在无瓜葛。”马夫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递给柳江川,随后跳上车架着马车驶出上京。
从此后上京在无主家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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