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易盯着公输盘心中纠结:“此人虽然诡异邪恶,但看他自身也只是被捆住,说明当时他对我并没有下杀手,如果他下杀手,他一定会被丝线绞的四分五裂,但月儿的死肯定跟他有关,这个仇我应该现在报吗?”
管易还在纠结中,那边公输盘已经把丝线解开了。
“易小心!”姬千璎话音刚落。
那边公输盘身形瞬间出现在管易背后,他的手甲钩已经爪上了管易的肩膀。
管易咽了咽口水:“你,你是怎么解开的?”
公输盘笑了笑:“刚才是我疏忽了,再说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困得住我。”说着伸出手来拍拍管易的脸,“不过,你小子确实聪明。”
公输盘扯了扯唇抬头对墨妍说:“小丫头,想好了吗?”
墨妍咬唇,没吭声。
“小丫头,他和他们你二选一,要么我杀了这个小子,放了你身后那些人。要么我杀了你身后的那些人,留这个小子一命。”公输盘笑眯眯地看着墨妍,手背上的弹射出来的手甲钩就像是冰冷的毒蛇吐出的信子,缓缓爬上管易的脖子。
姬千璎双眼顿时大睁,怒道:“你敢?”
“呵呵!”公输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呲笑一声:““砧板上的肉,还敢如此嚣张。”
冰冷尖锐的金属在管易的脖子上来回滑动,平时胆小怕死的管易面色发青,浑身上下都在筛糠般的颤抖着,他惊慌的看着自己脖子上这个闪闪发光的手甲钩,那尖锐的钩尖已经戳进了皮肤,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墨妍此刻也是脸孔青白,心里思绪万千,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自己怎么能拜他为师呢?但是,不拜他为师,管易哥哥和千璎姐姐就会死,还有孔大哥他们。
墨妍有些不忍这么多人为了她而丧命于此,琉璃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
公输盘看出了墨妍眼底有丝动摇,继续游说:“小丫头,你忍心让这些无辜的人为你而死吗?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我公输门好歹也是响当当的一大门派,拜我为师在你眼里有如此不堪吗?”
墨妍咬咬牙,小声问:“是不是我拜你为师,你就放了所有的人?”
“是,我公输盘说到做到。”公输盘笑眯眯地盯着墨妍。
说话间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你们把这院子给我围住了,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进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青天大白日的在里面私斗。”一个头戴赤帻,身披皮甲的大胡子亭长带着十几个亭卒浩浩荡荡的涌进了院子里。
刚才他正在茶肆喝茶,突然一个手下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长街上有个院子里传来了私斗声,好像死了不少人。
大胡子亭长吓了一大跳,在自己辖内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私斗,这要是被上头知道,自己这个亭长不仅别想当了,而且还要被罚为刑徒。
他二话不说就带着手下往长街这边赶。
不过他一踏进这个凌乱狼藉的院子,也是吓了一大跳,什么鬼?怎么这家平时没什么人住的院子里会有这么多人,而且都被打倒在地,这是谁干的?
这个院子的管家此刻正躲在树后瑟瑟发抖,刚才来了两波人他都没敢吱声。
那些人不知道是没看到他还假装没看到他,都直接把他忽略不计。
此刻管家一看到平时经常打交道的亭长带人来立马从树后钻出来,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刘尔亭长,你可要帮小人做主啊!”
管家一脸阿谀,弯腰躬背,拉亭长去偏僻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到亭长手里。
“这是何意?”亭长明知故问。
“亭长大人,刚才进来两波人,一波直接闯进来见人就打,这些壮士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被那些人打成重伤。”管家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流。
亭长刘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再掂了掂那个钱袋子的份量,义正言辞的说:“哪里来的贼人如此的猖狂,速速带本亭长去捕拿盗贼。”
管家连忙在前面引路,亭长带着十来个亭卒随管家进去。
刘尔远远看到公输盘将手甲钩爪住管易的脖子,还看到孔昇等人被倒挂在半空中,感觉异常诡异,这是什么情况?本来想大声喝问的声音一下小了许多:“你们是哪儿来的?为何在此私斗?”
听到声音公输盘皱着眉转过头来望向这群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亭卒,连同被他倒吊在半空中的的孔昇他们也蹙着眉望过来。
亭长刘尔他一看到目露凶光的公输盘和他手中奇形怪状的手甲钩立马怂了,握着刀的手忍不住发抖。
“我们只是路过的。”他呲着牙,颤着音,笑眯眯的解释:“打扰各位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你们继续。”
大胡子亭长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子想带着手下的亭卒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头的最后一刹那,他的身侧一个小亭卒拉住他不解地问:“亭长,你身为一亭之长,逐捕盗贼不是我们的职责嘛?”
“你没看到那人的武器嘛?手甲钩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公输家的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就不要白白送人头了。”刘尔亭长脸上的惊骇之色还未褪去,他颤抖着声音去拉小亭卒。
公输家的人身法缥缈神出鬼没,行事诡异,遇事不按常理出牌。
江湖和官府都很忌讳这些人,一般碰上了都是退避三舍,他们的武器都是很奇形怪状,市面上根本无法仿造。所以很多人一看到就能把他们认出来。
像刘尔亭长平时经常流连于三教九流之地,这些江湖上的传闻自然知晓。
“可是?”小亭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刚加入泗水亭没多久,家里只有个年迈的祖母和一个年幼的小妹,迫切需要这笔捕盗的赏赐来改善家里的条件。
“别可是了,保命要紧,再说江湖上的争斗我们这些普通的小兵怎么管的了?”大胡子亭长刘尔继续去拉那个小亭卒。
小亭卒和大胡子亭长之间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习武之人向来耳力极好,他们之间的话丝毫不差的传入孔昇他们的耳里。
听到这孔昇不禁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热血沸腾一脸正气的小亭卒。
正好此刻小亭卒也抬头看向场中,尤其是被倒吊在半空中的那几个人。
孔昇看到了一双清澈透明,不染纤尘的眼睛。即使面对这样剑拔弩张的血腥场面依旧看不出丝毫的慌张和胆怯。
但孔昇一点都不想小亭卒上前来救自己,眼前这些亭卒抓抓普通的盗贼还可以,但是像公输家这样的邪门歪道还是算了吧,就如那个大胡子亭长说的一样白白送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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