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跟那舒纯郡主怎么回事呀?”
还是子然没忍住率先问了出来。
他其实一直待在东宫的,所以方才的事他都知晓。
但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他眼里冷静睿智的主子居然……对郡主装病撒娇?
不不不,肯定是他眼瞎了!
周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句:“那位有什么动静?”
提到这个,他眼里的笑意全部散尽。
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与周承的清冷不同,他的冷是目光所到之地寸草不生的那种,是对世间万物没有一丝兴趣与向往的那种,是久居深渊……看不得一丝光明的那种。
以前周璟以为光明不会接纳他,光也不会救赎他。那既然如此,他就便厌弃光明,永生投入黑暗。
直到现在突然有光渗透了黑暗,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厌弃,而是不敢期望。
所以这次,就换他去奔向那束光吧。
他可能永远不会逃出深渊,不会离开黑暗,但他会始终向着那束光而生。
子然也瞬间严肃起来,低着头汇报:“也不知是哪位上书国学堂舒纯郡主护着你的事情,他现在更加关注将军府了。我估计,他是在找下手的时机。”
周璟却突然笑了。
但却不温柔,反而讽刺至极。
“呵,”周璟手里转着茶杯,眼神毫无波澜,“他八年前就是这样,现在又要重蹈覆辙了吗?他是想把朝堂的忠贞大臣全灭了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子然也是知情那事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璟思虑了半天,最后把茶杯重重一放,做了决定:“私下阻扰他。云战神都是好大臣,哪里能受这般猜疑。”
“是。”
子然得到了命令,便想退下。
哪知他刚退了几步,就听到主子的一声吩咐:“让暗卫加强暗下对东宫的监察,只要有人来,立马上报。”
子然瞬间明白了周璟的意思。
主子是在保护舒纯郡主?
是基于大局着想,还是私心所向?
子然啥都不知道,他也不敢问,他心里只有一句话:一切按命令行事。
“咚——”屋里的门被关紧,周璟的眼神变得幽暗难懂。
*
“近日舒纯跟太子走得近,魏丞有何感想?”
龙椅上的皇上周澹递给了魏湾一杯清酒,一脸笑意。
但若是仔细看,那笑意里又带着几分试探。
呵。
魏湾心里觉得好笑。
如今的圣上虽然才三十二岁,但他却面如灰土,萎靡不振,就像是步入了五十岁。
那是纵酒过度,骄奢淫逸,裘马声色所致。
但他不仅荒诞如此,最近还居然迷上了让人制作长生不老的丹药。
他知道权势的好处,便不想放手。
他还易猜疑,觉得劝谏他的忠臣都是对他不满,迟早会篡位,取而代之他。
现在朝堂上的忠臣还真的不多了,全是奸臣小人。
魏湾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讽刺。但他嘴上还是好声好气地说:“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过微臣建议还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微臣府邸正好离将军府不远,不如微臣去探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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