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到孩子开学只有三个月时间纸上谈兵的了解于生活而言是那么地浅薄,因为,一日三餐是实实在在的,琐琐碎碎的生活是实打实的。
增加了两个人的生活让林可欣体验到了打仗似的人仰马翻的节奏,原来,每天早上林可欣做好早饭到点喊儿子,送完儿子去上学后回来还能吃上口早饭再去上班,但是现在不行了,四个人的早饭得丰富点,四个人的衣服要洗,她用的是两个筒的洗衣机,晚上要看住把衣服洗掉,早上要分别手洗四个人的内衣、袜子,每天都是这个程序,吃早饭自然是来不及了。
最为关键的是何必得找工作,作为一个人到40的男人,没有在工厂呆过,管理没有资历也做不来,一线操作工又不想做,跑了好几家单位,何必的情绪开始急躁得不行,对自己的女儿动不动就挥皮带、说着发狠的话,那种戾气一触即发的样子让林可欣的内心深深地后悔起来。
一个男人可以因为世事境遇的不同而没有钱财,但若是一点挫折都受不起,心胸与格局太小,再在性情里加上暴躁与戾气的话,于家庭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人是自己接受的,孩子刚刚安顿下来读书,她不能够说悔,唯有多体谅、从何必的角度去理解他。
表面上看来何必是一个非常自尊而要命子的男人,一直说他要给林可欣与儿子好的生活,现在有种依赖于林可欣的感觉,让他心中十分不快乐。
林可欣只能处处小心翼翼,埋藏着自己所有的累去顾及何必的心理,不止是教育儿子顺从他,还在生活上处处征求他的意见,以一种传统的家长式的模式来成全何必的自尊。
她只想生活不再出妖娥子,既然已走到了这一步,出于善良的心意,她愿意自己委屈一点把日子维护下去,所以,林可欣就寻思着给何必开个店,修东西、卖东西,只要能让他有事情做、有钱挣,那么日子就会过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何必除了接送他女儿,偶尔在林可欣忙不过来时接送一下林可欣儿子,其他就是出去溜达,对于家务,何必是不擅长的,每天一下班,林可欣就像是归巢的鸟儿,飞快地飞回家去给家中嗷嗷待哺的小鸟喂食,她不回来,几个人就在家等着她回来做饭。
机缘总是等待有心的人,林可欣终于寻得了一间店面,就在她家小区对面,从人家手上盘过来的,装修都是现成的,只需购置一些货架、进点货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当然钱是必不可少的,这钱,何必当然没有,他和女儿来林可欣家中时就是拎包入住,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一些东西都被何必的爸运回了农村老家。
老家,林可欣只去过一次,那也是让她圣母心泛滥与何必走到一起的一个因素。
她觉得何必也挺苦的,从小时候开始他的妈就一直生病,爸爸又是个不着调的人,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养大,后来在何必结婚后没几年,他妈就过世了,前妻又一直呆在娘家,所以,他的家一直缺少一个温暖的女主人,这个小女孩小时候在何必在外工作的时候都是由爷爷带的,后来何必回家时看到女儿脚上生脚气脚趾头都烂了,当何必把这些过往的事情告诉林可欣之后,林可欣更加决定把小女孩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来抚养。
日子似乎因为善良的心、美好的愿望而阳光灿烂起来。
林可欣把自己的家底摸了个遍,凑了点钱,又向朋友借了点,想快速地把店开起来,好让何必有事情做而不必那么焦虑。
做这一切林可欣都是偷偷地一个人承受了下来,如果向家里人借是肯定有的,只不过她不敢把真相让家里人知道,那样所有人都会责骂她做事不动脑筋,也更加不赞同她和何必在一起。
在筹备开店的过程中,何必一直催着林可欣领结婚证,一再表示他们之间这样同居不领证于他而言就是一种不踏实。
林可欣觉得何必的顾虑自己可以感同身受,毕竟他是一个有自尊的男人,没有领结婚证在心理上会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只是,她的心里又似乎有那么几分不确定,她总感觉何必身上那种闷闷的戾气是自己特别害怕与不舒服的。
说到底,林可欣并没有真正了解何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陈述,过去的所有究竟真相如何,林可欣无从知晓。
但是,何必一再地催促,林可欣就同意了去领证,没有任何仪式,只花了个领证的钱就从法律上确定了婚姻关系。
她根本没有想到何必会隐瞒她什么,直到何必老家来人,林可欣才在别人酒后之言里知道了何必另一个女儿的存在。
而且他们的婚姻最后解体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因为这个女儿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到最后都有那么几分无法言说的酸楚,这段经历让林可欣差点失掉自己一直以来保管得良好的温暖与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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