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多想,应该都是错觉,冷权瑾是什么样人她太清楚了,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可怜她。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扇玻璃窗户,无意间对上冷权瑾临走前看她的眼睛,她从那双眼里明显看到了憎恶。
慌忙瞥开不去看他,每每看到冷权瑾眼睛时梦都会不知所措。
“陆习法,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面前的陆习法目送冷权瑾人消失为止,才转过头推了下白框眼镜,略缓开口:“明天,你的伤口最好别碰它,这段日子陈警官那边好像有些新的线索,你可以过去问问”
陆习法的话完全就是让时梦有动力的良药,她离开医院有些天了,没想到陈警官对她的案子如此上心。
她朝门口看去,那道害怕的身影已经离开了,时梦才稍微松口气,心里也沉淀下来。
刚才的紧张,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皱着眉头“嘶”的一声,原来这伤口的感觉这么明显吗。
陆习法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放下手里的病例,快她一步走到病床前,阻止她手里的动作,才松口气。
小心翼翼的掀起她被子一边,病服也只是撩起一个能看到伤口的大小,细细观察她腰间的伤口。
陆习法不是冷权瑾,他行事温柔细腻,知道尊重时梦的隐私,话语里动作间都如同春日里的风,治愈着时梦。
眉头微舒缓,才放下衣服的边,再轻轻帮她捻好被子边,开口道:“伤口没什么大碍,你就是会多疼一点”
他的话明显还没讲完,那双眼比冷权瑾的更为漆黑,只是那眼底看她总是带着如水的温柔。
单手推了下鼻梁的眼镜框,眼神瞟过房门,低沉的嗓音幽缓道:“时梦,你苦苦追求的就是把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吗”
时梦没有听懂他的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如果说她苦苦追求,那只是四年多前她还未进牢狱时。
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之前的确爱冷权瑾到这一步,但那也只是之前,可陆习法的意思又是什么。
她与冷权瑾的感情很纠结,他既没有向她表明什么,但又没有拒绝,冷权瑾当年一边厮混酒吧,却又霸道的索取着她对他的爱意,肆意妄为。
那时她被爱情蒙蔽双眼,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冷权瑾不是不爱她,是他根本不懂何为爱,又如何去喜欢,去爱一个人。
时梦双眼缓闭三秒,往日记忆随着眼前一黑涌上心头,一幕幕在例,痛彻心扉。
“我时梦不爱他,对他的爱我承受不住!”
她真的受不住,太沉重了。
沉重到……
压垮时家,压垮她自己。
陆习法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上她头,给她鼓励,却又想到了什么,又将那接近一半悬空的手伸了回去。
她时梦的一身傲骨,无论如何也抛不下,今时今日她受得每一分羞辱都深深刻在骨子里。
那些伤害于她而言,是卑微、是纠结,亦是骨气。
时梦的手打着颤,竭尽全力拉住站在病床旁边的陆习法手指,咽了下嗓子:“陆习法,我需要你”
这是时家当年的医科风云人物,时家大小姐,第一次走投无路卑微的求着人,即使请求的话未说出口,可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恳求。
她自己深知,此话一出,她将退去所有的光芒,打心底承认自己的软弱与无知,万丈光芒将消散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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