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白到凄惨的时梦将头没进浴缸里,香氛精油在她全身蒸发,憋足气息扎在水中,脑海中满是那些不堪忍受的回忆过往。
四年多前,她被冷权瑾无情踩在脚下时,连带着她对他的爱一起被踩踏。
他对她用尽手段,那也别怪她的无情。
从她被拖入地下室开始,恨意在心底默默扎根,连她自己都未曾想到,如今会这样讨厌一个人。
她从水中探头,像极了出水芙蓉。
身子被热水释放,瞬间紧张的身体得到解乏,不再紧绷。
那满怀笑意的脸上,幽郁的犹如地狱使者般恐怖。
细声微出,“冷权瑾,我们来日方长”。
浴室内尽情散发着浓郁的精油味道,热水被蒸发成雾气弥漫在空中,整间浴室温热的让人直冒热汗,只有浴缸中的时梦似乎是这浴室内唯一的冰山一角。
热气依旧散发着,她从浴缸中踏出,清洗干净的身体也越发白润,身子上道道疤痕尤为明显,随手抓起早已准备好的浴巾裹在身上,过肩黑发凌乱飘散。
镜前,仿佛又回到玲珑少女时期,只是曼妙的身姿比那时更加轻佻。
整了整秀发,将热水放走,屋内的蒸汽也瞬间稀少。
回到屋内,换上冷权瑾已为她准备好的套装,还是一身西服,只不过这西服却尽显包身。
在房间的全身镜前仔细照了照,回忆起当年酒吧外的情景,冷权瑾厮混在内,借着他的酒劲发泄于她。
可那时的冷权瑾在时梦内心,却是一尘不染的白月光。
噩梦被他开启,一切痛苦的回忆全都来自于他。
拿起单向通话的手机,拨通那上面早已熟记心底的号码。
轻声回荡,“冷权瑾,来接我”。
如果美好已经死于无尽的噩梦中,深渊成为现实,黑夜成为安全感。
她爱他也好,怕他也罢。
她时梦,不甘于被埋没,不甘于成为冷权瑾手中的筹码与玩物。
这场游戏必须结束。
低冷声音从电话对面响起,“时梦,看来你又不知道如何求人了,用我教教你吗?”
对于时梦来说,冷权瑾的每句话都似乎带有威胁力。
时梦有一时习惯了硬气态度同他讲话,却又忘了冷权瑾森严的规矩。
她顿了下,心中稍紧,顺着冷权瑾较重的呼吸声,她确实又开始紧张,刚才的嚣张态度一瞬间全然不见。
“求,求求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想见你……”她态度软弱,让冷权瑾钻了可以挑衅她的空隙,“时梦,你永远这个态度就会少一些纷争,我也会不再难为你”。
对方那边传来阵风的狂哮声,大概还可以听到有人在同他说话,“冷总,马上还有会议,您去哪”。
冷权瑾重重冷斥,“会议调动,如果上级问起就说我全权负责,还有,你是冷总还是我是?”
对方不再回答,像是冷权瑾上车与关车门的声音,仅最后一声,“等我接你”便把电话挂断。
那一瞬间,就如同放了气的轮胎一样,让时梦感觉到无比放松,那一刻,她暂时卸下所有防备,往床上一躺,大脑放空。
微闭眼,时梦,你这条不归路只能一头走到黑,已经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房间内的灯光恍惚,暖色调的氛围让人上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紧身西服,看了眼被冷权瑾换上的高级皮鞋。
她怕着冷权瑾,却花着属于冷权瑾的钱,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她时梦之前是时家大小姐,冷权瑾就一直看不起她,总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也是如此。
她注意过冷权瑾每次看她的眼神中,总是多了种厌弃与冷漠。
事已至此,事与愿违。
最后,时梦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睁开眼,拿起手机,路过全身镜时,略微斜头看了看自己,比起早上那一身,现在的自己更加精致如初。
随着披散的过肩发,凹陷的燕窝,被清洗过的娇俏脸蛋,浑身发出的精油香氛。
不再多想,整理衣襟,手指绕过发梢轻微打理,走到门前,将锁打开。
“冷权……冷总……我刚刚……”
“叫我什么?”
冷毅的眼神瞥过她,手指卡在门框,用力一推,将她从新拌回房间内。
她差点没站稳摔倒,冷权瑾轻轻拉了她一把,那手掌恰巧落在她那细腰之上。
叫他什么?
记忆好似又回到了上学时,那天他一样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问她,叫他什么。
她面色羞愧,暖色上升,“权瑾……”她细细叹出,微声传入冷权瑾耳中,手里有些微紧,将她揽的更紧簇。
“你,你放开我!”
话虽硬,但语气还是过软,所以对冷权瑾没什么大用。
那眼神犀利的要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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