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紧紧环抱住,于肩处传到全身各地的温暖。她回忆,这大概,是她第二次见冷权瑾如此紧张。
第一次,那便是大学的那天晚上,他救她水火之中,紧张护在身后。
他不让她轻易死,因为有人命也有钱,冷权瑾总是这样,明明是关心人的态度,可他并不承认他在关心。
这也是出事以来,时梦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变化的神态,像是自责,也像是谴责。
另一边,陆习法声音缓缓道出,“伤口大面积碰到水,之后又被大幅度刺激,增加了伤口的恶化性,冷权瑾你怎么不杀了她”。
陆习法微抬头,看着抱住时梦的冷权瑾,那紧张的神态似乎也是陆习法第一次见,一时间竟愣了神。
而冷权瑾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上视线,温声道,“陆习法,救好她,陆家便无事”。
冷权瑾用最温和的声音,说着最狠毒的话。他用陆家要挟陆习法,他知道陆家就是他的软肋,陆习法不敢不听。
陆习法低头略有沉思,叹口气,看了眼时梦,“不用你威胁我,我自然也会救她,只是冷权瑾……”
他顿声,镊子放回托盘内,才开口,“我救了她,你还会伤害她,这样下去,你感觉时梦她还能,活多久?”
她还能活多久?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也知道冷权瑾不会放过她,可她也想活,但又没办法。
时梦略抬头,半睁眼看他变化,只听他细细讲出,“她不跑,乖乖听我的,这些折磨便没有……”稍带犹豫,语气不硬不软。
陆习法深眸似海,探头看他,“她是人,你当她是什么?玩物吗?”陆习法重新拿起镊子,沾取酒精棉,擦拭时梦伤口。
努力忍着疼痛,肩处被冷权瑾按的也生疼,只是在他怀里却异常温暖,柔和的环抱治愈着她心里的创伤。
“她欠我的,所以必须听我的,也只能听我的……”
冷权瑾神色惶恐,依旧抱她不放,像极了下一秒他的宝贝就会消失不见。他俯身,侧头,探在她耳边,小心翼翼轻嗅她体香与洗发露味道,时梦黑色秀发也扫着他鼻头,绕与他黑发内。
时梦微微颤着,扭曲着身子,似要挣脱这让她不自在的怀抱。
“别动,马上就好”陆习法不抬头看她,只提醒她不要乱动,而身后的冷权瑾将她环的更紧。
心绪被一点点占有,最后的理智与其抗争着,她不允许自己再次动心,哪怕对方用这些温柔逼迫她,侵着她的神经。
时间过了许久,时梦不挣扎,陆习法双手一点点治着她的伤口,最后感受到不再疼,衣服边被他放下,她才敢动身,只是身后的冷权瑾依旧不放手。
“冷权瑾,你……”
时梦刚要努力抬手挣扎,却被身后冷权瑾禁声,捂住了口鼻,因惊吓过度,她牵强抬着头朝他看去。
冷权瑾不管不顾,松开捂住她的那只手,移到她腿处,稍一用劲,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起。
时梦双手紧紧握拳,抵在他身前,“你放开我”。她没有力气,任凭冷权瑾抱着自己。
他只是把时梦放到床上,看了眼被血迹侵染的衣服,他单手扶额,轻轻揉捏下,“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我暂时不要求你还钱”。
鲜血染红了白色床单,一旁陆习法手指微攥紧,黑眸紧盯冷权瑾。
如今时梦受着伤,躺在床上,而冷权瑾一心都只有还钱,陆习法那由内而外的恨意慢慢滋生着。
时梦声音发颤,虚弱无力轻语,呵斥一笑,“谢谢冷总关心,伤,我会尽快养好”。
冷权瑾不回她话,只是从西服兜里拿出手机,不知在向谁发着什么信息,专心致志,眉头稍皱。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他才将手机放下,目光瞥向伤口,“我让我的秘书派人过来照顾你,直至伤口养好,这段时间我暂且不过来看你”,微顿,抬手看了眼手机,“虽然我不过来,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劝你收起想跑的心思,乖乖在这养伤,否则……”
他语气变硬,面色也变得冷青,“否则,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再次受伤”。
此话一出,刚刚所有冷权瑾对她凡是温柔或体贴的举动,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冰冷冷的警告与威胁。
他看向陆习法,略有犹豫,走至他身前,“陆习法你按时过来换药,至于其他动作,最好不要有,你敢碰她一下,陆家皆亡”。
冷权瑾狠毒,什么事都敢做,也没有他做不到,他是权亦是官,所以他的威胁一般都是威胁,无人敢反抗。
他重新回到时梦身前,侧身坐到一旁,手指轻轻探上她脸,蹭着眼泪与汗水,俯身下去,停留在她脸旁,手指略有微颤,声音磁性且沙哑,“别跑,只要你不跑,便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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