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未挂,一时间谁都不说话,只听电话那边的陈警官清咳一声,“你们两个,谁先说?”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微妙感觉去掉,尴尬上了头。陆习法眼神变得柔和,朝看着他的时梦一笑,“你先说吧”。
时梦向他点点头,“陈警官,帮我们查个人”。
“叫什么?”
时梦抬头看了眼陆习法,等到陆习法朝她点头示意,她才又对上手机话筒,“叫韩苏”。
陈警官手里的笔记本另起一页,手机不放依旧贴着耳边,单手拿笔,“她是什么人?”
时梦眼神变得略显沉稳,手指捏紧陆习法衣边,“是冷权瑾的秘书”。
陈警官那边原本想重起一页,但听到时梦的这句话先是一愣,笔记本又翻回了上一页,熟悉的找到冷权瑾那一列,在下方记上了“秘书:韩苏”字样。
陈警官咳嗓了一声,能够听到他喝水的声音,放下杯子,才又开口,“最近我与杨言两条线调查,可惜,结果还是那样。时梦,你先透出线索,等你回来,我们去一趟仲池井家”。
等她回来?
她……还能再回到医院?
“陈警官,打扰你了,就先这样,时梦身上有伤,精力不够”
陈警官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便和陆习法说了几句,“那行,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
陆习法看出了时梦的伤神,他同陈警官到了别,匆匆挂了电话,将手机装进西服兜内。
低头看了眼时梦,这才发现她没穿鞋,叹了口气,一手搭在她肩处,一手放在腿上,轻轻用力,将她直接抱起。
“陆习法你……”
时梦在陆习法怀里不会挣扎,愣愣的看着他弧度完美的下颚线,双手轻抵在他胸前。
“你下床怎么不穿鞋,地上凉,你还有伤容易生病”。
时梦眼神看不到高处,只能看到他喉结偏上方,他一说话,那好看的喉结便随之动摇,一上一下,有力有序。
“外面天冷,你不出去也好,冷权瑾这几天忙公事暂时回不来,你可以好好养伤”。
陆习法与她说话,她也不理,只是愣神的盯着他喉结处看。陆习法像是发现怀里的人似有不对,便低下头去看她。
四目相对,身贴身,两人距离很近。他还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也不走,更不把时梦放到床上。一时间,像时间静止般停着。
她之前没有好好看过陆习法,如今近距离的安静看他,竟发现他不比冷权瑾差,反而更加优秀。
那眉里皆是柔情,那双眸子看她时仿佛带着水纹波光,划过她心荡着柔和温暖治愈她,定格时的每一帧都像幅画,犹如春生初冒的嫩芽,淅淅沥沥的淋着毛毛细雨,淋遍她的全身,滋润她心。
“时梦,怎么了?哪里难受?”
尤其是他对她说话时,明明每个字,每个句子都如此的力量极重,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得格外温柔。
动作细腻,他把她轻轻上抬了一下,两人变得更加紧促。
时梦脸颊泛着红,眼神聚光,她不近视,所以他的表情变化她看的很清楚。
“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时梦微低头,不理会他。可眼神却出卖了她,没过两秒,她以为陆习法不再看她,便又偷偷抬起头,如小女人般寻着陆习法,可她寻时却对上了那俊逸的眸子与柔润的目光。
“时梦,我比冷权瑾更值得你惦念”
他在她耳周围轻语,细声徐徐浮起,外面冷风肆意席卷,屋内温度尤然而生。
陆习法把她轻放在床上,而她一时晃了神,满脑子都是从初遇见他,他对她大声呵骂,再后来他救她,细微的照顾她所有情绪与伤痕。
“陆习法,谢谢”。
时梦抬头,恰巧对上陆习法眼睛,她从没想过出狱后有一段感情,也没想过再心动,而如今这感觉,像极了她初见冷权瑾那时的欢喜之心。
“时梦,我想听的,不只是谢谢……”,陆习法眼中有淡淡微光,看的仔细一点,那是泛出的泪水。
他强忍鼻酸,将泪水憋回去,坐到时梦身旁,“你受过的罪,从今往后我帮你治愈,如果你感觉还是心痛,那我陪你一起痛”。
时梦不懂他的意思,侧着头,皱着眉,眼神疑惑的问他。
陆习法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淡淡扯出一个笑,那笑意却无比心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故事,我讲给你听”。
时梦知道,他那次说的“我的故事那不是故事,是事故”,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他经历的痛彻心扉事,才会流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而她不想让他心痛。
一着急,双手拉住他胳膊,脸上有些为难,眉头紧皱,“别,我不想听!”
陆习法顿色,手中一紧,顺势紧拉时梦手,将她小手紧紧握在自己手掌里,脸上的笑容也极为阳光,“你在担心我,放心,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时梦会记得,会把这笑容记在心底。这像是她劫后重生见到的第一缕阳光,温暖、柔和。
如果黑暗中有阳光,那一定是原本在黑暗中的他努力发光,予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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