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回过头,眼神暗淡的看了眼聂易桓。在医院内,尤其是在这间病房里,冷权瑾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聂易桓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同杨言平淡的说:“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杨言淡淡抬起头,眸子没有任何光,整个人都是颓废,虚脱的样子。
她轻轻点头,说了一句“冷总,安好”。
时梦不知道杨言与冷权瑾之间的恩怨,更不知道杨言与聂易桓的感情,但是她能理解,也能感同身受。
她想到一开始,杨言对她自己说的话,说她们极为相似,无论是哪一点。执着也好,还是恨意也好,自己总是放不下。
或许就是那句话所说。
认定了一个人,又怎会舍得放弃。
何况对方还如此优秀。
时梦有些哽咽,冷权瑾始终将她搂在怀中,她便将头巧妙的缩在冷权瑾袖下,手中拽紧了他的那道西服。
以前,冷权瑾对她说过一句话,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她突然想到自己还能活多久,每一天都感受着身体健能的退化,还有留在骨中的毒,在隐隐作痛。
情绪一上来,在加上她养成的爱哭的毛病,那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滴落下去。
很快,就弄湿了冷权瑾的袖口。
他低下头去,怀中的人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冷权瑾有些惊慌,他想不明白是自己哪些地方又惹到了她。
只好带着时梦快些回到车中。
他怕时梦逃走,便总是习惯的上车后将车门锁死。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的态度不好了?”
上了车,时梦故意别过头去擦眼泪,却没想到还是被冷权瑾发现了。
转过头,眸子看向他。
冷权瑾眸中映出的深情,总是波动她心,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想多看看这双带着寒冷与绝望,却又对她表露出如水般温和的眸子。
哪怕他之前是那样的对她,即使现在说出大天,她还是爱的他不行。
爱了就是爱了。
时梦捧住冷权瑾的脸,泪水滑过,声音略带哽咽,问:“阿瑾,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如你之前所说,死了呢?”
冷权瑾内心“咯噔”一声,眼神从温和变得恐慌,他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当初说过的话,冷权瑾没办法收回。
他承认他所有对她的不好。
更承认自己对她的虐待。
可如今,他爱她的致命,哪怕喝出性命救她,他都可以义无反顾的挡在时梦身前。
如果死亡是对他的惩罚,冷权瑾想,那便是酷刑了。
他不能接受没有时梦的日子。
“我也会死,绝无例外,绝不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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