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饱田鼠汤的爷俩一前一后回到屋里。
屋中央的香谷种子仍是没一丝动静。
到了这会儿,李越已经不那么心急。
喝过田鼠汤,亲自见证了净灵的神奇,他已经能确定,小三是个正经的系统。
李大有在屋里翻了半天,才将他几年没用过的烟袋找了出来。
倚坐在门槛上,随手捻起手边几片枯叶塞进烟锅点上。
被点着的枯叶,霎时升起一股浓烟。
李大有对着烟嘴狠狠一吸,随即被呛得一阵猛烈咳嗽。
那咳嗽,既痛苦,又享受……
“爹,那不是烟叶,别瞎抽,伤身体呢!”
屋里屋外,最多的就是这些枯叶,用途可真广泛……
得到儿子的关怀,李大有佝偻的背影明显一僵,半晌没出声。
李越走到他身边,坐下。
肚子吃饱了,是时候谈谈家事了。
见李越坐到身边,李大有连忙又吸了两口。
烟锅里浓烟再起,李大有边咳嗽边嘟囔:“这玩意儿还真呛,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李越坐在门槛仰头望天,半晌才说:“爹,以后别叫我二狗子了,叫我名字吧。”
原主跟他同叫李越。
天下任何贫穷落后的地区,都将孩子的小名起得极为操蛋。因为大人们总认为,越是低贱的名字,孩子越好养活。
李越很理解作为一个父亲,李大有想“养活”儿子的美好愿望。
作为一个穿越者,或许再也无望回到原来的世界。
新世界中,穷也好,饿也罢,他已经竭尽所能尽快地融入角色。
但“李越”这两个字,是他能与上一世的自己唯一的关联,他不想失去。
李大有没作声。
低头“吧嗒吧嗒”吸两口烟嘴,随后也仰头望天。
李越一心想与李大有沟通,毕竟这一个月来,爷俩饿在生死线上,根本无闲情交流。
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
李越随口莫名问出:“爹,你幸福吗?”
问完又觉得嘴欠,这种日子,谁会觉得幸福呢?
李大有不解,转头问:“幸福是啥?”
意识到自己红红的眼暴露在李越面前,他又连忙转过头,继续仰头望天。
李越想了想,说:“幸福就是……就是很开心,很满足。”
李大有回道:“哦……我这会儿很满足,因为肚里实在了,身子也暖了,还能抽上几口烟。”
李越:……
“那以前呢?那时村里没闹饥荒,吃得饱穿得暖,你幸福吗?”
李大有沉默。
低头一个劲“吧嗒吧嗒”吸劣质枯叶。
就在李越以为自己成功地把天聊死时,李大有抬起头,满眼泪花地看向他。
“二狗……越儿呀,你是不是还怪爹呢?”
……
过去的黄土村,虽地处偏僻几乎与世隔绝,但上天眷顾,村里土地肥沃,草木苍翠六畜兴旺。
村里每家每户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能凭着各自的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
二十年前,村里28岁的老光棍李大有,去沙河挑水时,救了位落水昏迷的异乡女子。
女子在李大有家养伤三月有余,伤好后以身相许,嫁给了老实本分的李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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