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到了赵夫子的家门口,步儒下车后,整了整衣衫,才开始敲门。
书读多了,他行事渐渐有种儒雅的感觉,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好一会,门才吱呀的打开。
上一次步儒肚子拜访夫子是在过年前,一个多月不见,门内那干瘦的身影仿佛更加憔悴潦倒了,整个人看上去又老了几岁一般。
“赵夫子,新年好!我们来给你拜年了。”
老者没应他,眼盯盯的看着车上的东西,忽然伸手指着那些肉菜糕点问;“这些是打算送给我的吗?”
这话显得有些失礼,但赵夫子浑然未觉,目光迫切的看着步儒。
“是的。”步儒彬彬有礼的回答。
“你现在可否把这些东西退回去,给我现钱?”
步儒闻言愣了一下,侧脸看了看同样愣了愣的姜仪。
赵夫子冷着脸道;“送我这些有何用?我要钱,我要钱啊!”说到后面,声音有些竭嘶底里,似乎嚎出来一般。
“夫子,我夫君已经读完了《大学》,想跟你买剩下的《论语》《孟子》和《中庸》……”
赵夫子闻言,急切的问;“也就是说,你要给我钱买书?”
姜仪点点头。
赵夫子有些激动,连忙道;“我现在就把书拿给你,你立马给我钱可好?”
“可以!”
赵夫子闻言即刻转身,急匆匆的往里屋走去,可能是走得急,在院中还差点摔了一跤。
步儒也不是第一天来赵夫子的家了,所以也没客气,直接跟了进去。
姜仪跳下车,拿了礼品跟着进去。
两人均想到,赵夫子这般失常,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进到客厅,赵夫子跌跌撞撞跑出来,手里抓着三本书,递给步儒道;“钱呢?快给我钱。”
姜仪把东西放在桌面上,立马去掏钱。
步儒皱着眉问;“夫子,你这是怎么了?能礼呢?”
能礼是赵夫子的孙子,平常时来到赵家,总能见到那乖巧的孩子在练字或者读书。
见到姜仪掏出两贯钱,赵夫子一把抓过在手,激动的说;“能礼病了,病了十几天,都怪我没用,抓药的钱都没有。”
“我去药铺赊了几天的药,吃了后好了些,但后来药铺不愿再赊药给我,如今拖了几天,再不吃药,他就……”说到这里,有些哽咽起来。
“我进去看看。”姜仪把手中的礼品也放在桌面,便往厢房走去。
此时赵夫子也不管什么礼不礼的,他抬脚往外匆匆走去,嘴里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请郎中和抓药。”
言罢,老迈的身躯便如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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