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群在沙尘围绕之下隐去踪影。只能听见奔腾的马蹄声与士兵的雄吼。虽然当下的状况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但看不见黑衣男子身影的这一点倒是令人欣喜。如此一来,大部分的士兵都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话说回来,敌军是打算在沙尘的掩护下,对我军使出包围战术吗?若是这样,未免把我军看得太扁了。”
贝鲁环顾了四方后,高声喊道:
“指示左翼、右翼前进!第一阵后退!”
贝鲁下达指示,准备采取反包围。
过了不久后
“敌军没来吗?”
他注意到异状。
不过,太鼓的声音、士兵的喧嚣声以及奔腾的马蹄声,依旧震动着耳膜。
“不……绕开了吗?”
意识到中计时,已经太迟了。当沙尘散去后,已不见骑兵的踪影。正当贝鲁思索着敌军此番行动的目的究竟为何时,士兵的声音让他不得不中断思绪。
“黑、黑衣男子!他又出现了!”
从前列传来如此的哀号。本军里随即引起一阵混乱,并迅速蔓延开来。
“什么……”
根本没时间思考。贝鲁惊讶地抬起头时,周遭早已一片骚动,阵形也出现破绽。不仅如此,士兵们的脚步完全停了下来。
贝鲁大为头痛地手扶着额头,与士兵们望着同一个方向。
身黑衣正迎风飞扬的那名男子,正只身站在众人眼前。
贝鲁的脑海里,回想起千名士兵惨遭屠杀的光景。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因恐惧而颤抖。
然而,贝鲁并没有愚蠢到在此时停止思考。
他用力拍打了一下脸颊,试图恢复冷静后,浅吸一口气,接着开口:
“不要乱了阵形!对手只有一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可、不过那家伙一个人就解决了千名士兵啊!”
“别慌张。为此我早就准备好了。”
贝鲁召集百名高手组成一支小队,用来对抗黑衣男子。毕竟是能只身应付千人的对手,纵使小队中各个都是精锐,仅有百人还是让人很不放心,不过,只要能争取到时间就够了。趁着黑衣男子被牵制在这里的期间,一举击溃早已筋疲力尽的亚特兰蒂斯军。
再怎么说,毕竟寡不敌众,凭他一个人不可能追兵分多路的敌人。
“就让我好好一报前仇吧!”
贝鲁拔出腰间的剑,将剑尖指向旗手。随即,精挑细选出来作为前锋的百名骆驼骑兵向前奔去。等稍微隔了一段距离后,全军再度开始前进。
“一旦前锋队与黑衣男子开始战斗,主力部队便立刻全力攻向亚特兰蒂斯军。在那之前,跟紧前锋队,千万别被敌人看穿意图!”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各部队!”
“嗯,拜托你了。”
然而,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展开战斗。
一名传令兵回到正感讶异的贝鲁身边。
“是障眼法!黑衣男只是障眼法!”
“什……?怎么回事,只是障眼法?”
“只是在沙袋绑一根木头,再挂着一块黑布罢了!”
“咚”一道重物落地声传来,只见传令兵将背在背的物品卸落地面。
如传令兵所言,就只是挂着一块黑布的木头罢了。
“嗄,这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冲击,让贝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来自己内心其实相当恐惧吧,才会被这种骗小孩的把戏给骗倒,竟然会将之误认是本人。
“更前方也还有好几个和这一模一样的障眼法。”
“什么?”
那里是之前亚特兰蒂斯军与贼军交战的地点,地形有如一处大水洼,站在四方便能清楚俯视中央。好几根挂着黑布的木头竖立在尸体之间,有如墓碑一般。
“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然而,实际这却是十分有效的计策。这个计策正是看准了所有人都深知黑衣男子的实力不排除本人就躲在木头的后方,也有可能其中一根木头就是本人一定有很多人都是如此疑心疑鬼吧。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所顾虑。
“一切都只是为了要撤离这里吗?还是其实早已派兵埋伏在四方?不管如何,我竟然会彻底了对手的当……”
贝鲁将视线从墓场移向前方另一侧,可以看见亚特兰蒂斯军后退离去的背影。让人忍不住想追去的高明诱饵。如果想追去发动攻击,就势必得直行前进。万一是陷阱,己方将顿失地形之利,届时唯有死路一条。
再说,万一黑衣男子真的隐身其中,情况就更绝望了。百分之百会落败。
“即使绕过此地去追击对手……”
不仅对方很可能早就摆好迎击阵式等着我军,甚至我军说不定会在阵形大乱的情况下被迫开战。的确堪称是经过巧妙深思、有如范本一般的美妙手法。
“明明身处敌方地盘,居然可以如此变化自如地运用战场条件……看来敌阵中有个宛如“战神”一般的怪物吧。”
贝鲁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后,抬头仰望天空。夜幕正逐渐低垂。就连天时之利都失去的话,等待自军的就只有灭亡了。
贝鲁的脸蒙一层阴影。因为迈向胜利的道路正被无情地阻断。
全军战意衰退,士气也日益低落。若再不想出一个突破目前困境的计策,则将必败无疑。
贝鲁很清楚,有一面无形的高墙正挡住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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