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船上的一切,无论是航线的确立,沿途的飞行,这所有的一切,实际上都取决于船长的意志。
船上数量众多的船员,从某种意义上讲并不是需要他们承担某种岗位。他们的作用,更加偏向为这艘船上保持一种人味。
“......”
塔瑞尔半趴在船舷边,俯身看着船底的云海,内心略有触动。
在这以前,他都是生活在地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远处的太阳,正从一片白茫中浮现,缓缓上升。
观望片刻,他又转回头来,看向那坐在显眼高台座椅上的船长。
此刻那全身绷带打扮的船长正斜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想让我做什么呢?”
塔瑞尔回忆起登船后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接受了这条船的邀请,成为了上面的船员。而上船之后,他遇到唯一能够称之为盘问的就只有一件。
想到这里,他看向船长的目光,又疑惑了几分。
这位船长,未免对涅梅罗的消息太过看重了一点。
这些日子在他多方的调查下,他被邀请上船的原因,仅仅是当初涅梅罗拜托他的事情,拜托他在一定时间后去提醒涅梅罗自己会失去记忆的事情。
而且,从船长的询问来看,他并不清楚塔瑞尔具体要做什么,只知道涅梅罗拜托了他一些事情。
面对其询问,塔瑞尔自然是和盘托出,一字不漏,毕竟一开始他也没有收到必须保密的请求。不过奇怪的是,在得知涅梅罗可能失忆之后,这艘船上的方针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由原本的制止战争,开始变得想要推动战争的升级。
回想起当时船长私底下询问的语句。
他似乎是这样问的——
“涅梅罗的原话,是说他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失去记忆,并且让你在特定时间去提醒他对吗?那么,有没有可能,他在之前就已经失去了部分记忆呢?正是因为在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找不相关的人去提醒他?”
当时因为是私下询问的缘故,所以塔瑞尔记得很清楚,平常一直冷漠没有丝毫感情流露的船长的肢体表现得分外激动。
说实话,他还真想知道那密不透风的绷带下面,当时到底会是什么表情。
当时船长的语气,好像充满了激动,那种感觉,就像是绝境中的人,看到了希望的光,就像塔瑞尔年少之时看到的,那即将被处死的囚徒,在上刑场的最后一刻等来了领主的特赦一样的光。
失去记忆,是那家伙脑子里有很重要的记忆吗?
塔瑞尔把视线从船长身上收回来,再度投向无边的云海,只是现在,他已无心观看眼前壮美的景色,满身心思都放在回忆自己与涅梅罗过往的经历中去了。
而那位一直无所事事模样的船长,似乎是卡着塔瑞尔的视线,在他转头后没一会儿,便从座椅上坐直身体。
“所有人准备。”他如此发号施令道,“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我们就去处理王室的骑兵,发动攻击的时机,在佩鲁斯与他们开战,他们把消息传递回去之后。”
这个命令,听得塔瑞尔些许不适应。
王室的骑兵在贵族的群体中一直以来都是战无不胜的存在,而现在,往日的神话在这个船长口中,却是用处理这个词来修饰。
这里的力量,这么强吗?
......
王室的骑兵选了个临近战场的位置驻扎,平坦开阔的视野让他们能够看到周边环境的一切风吹草动。
同时,这个位置到双方的距离相近,无论双方有任何异动,他们都能看在眼底。
而此时,这个优越的位置,让他们看到了一侧集结起来的图莫重骑,以及夹在重骑中间的那些意义不明的火炮。
“哦?”
这个军营里的最高长官有两个,分管两个不同的千人队。先前他们便是一人一队,分别前往两方势力。
“你那边的人,好像脑子不怎么样嘛。”
前往泰塔希亚那边的那个队长如此说道。
国内上一个敢于向他们摆出战斗阵列的军队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现在他们居然碰到了一个。
而且——
那阵列里面的是什么?是火炮吗?这种垃圾玩意儿,如果真能对铁骑有用的话,为什么多尔尼戈还没有统一世界呢?
把这种毫无作用的东西,当作应对他们的底牌,未免也太愚昧无知了吧。
他们按照过去的经验推论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如果一切都如他们所想的话,那么图莫毫无疑问就是在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但是,佩鲁斯这个人,没有得到能够与铁骑对峙并获胜的可能,又怎么敢前来呢?
他阵列里的火炮,来自多尔尼戈不假,但炮膛里装填的弹药,却是来自于飞行船上的那批神秘人。
据那些人所说,这些弹药是解析了气的来源而制作出的针对性武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能算是铁骑气的克星。
“有这东西,早点拿出来不好吗?”
安居于军队的后方,佩鲁斯借着望远镜眺望着王室铁骑的驻地,脑海中抱怨道,如果早些时间有这等杀器,他早就一路打进泰塔希亚的核心去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也算正常,如果这些东西产量惊人的话,飞行船上那批人也没必要成天待在船上了,满装载的炮兵队能让他们平推整个塔纳。
观望一阵后——
“准备。”佩鲁斯拔出腰侧的礼仪剑,将其举在身侧,目视传令者,然后,一剑斩下。
随后,火炮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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