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徵手抖的厉害,他把所有的信件翻出来一封一封看过去,有些信件的时间更久,远在他出生之前,信纸被岁月侵蚀残缺,稍有不慎就会化作灰尘。
他紧张急切又小心翼翼,把所有的书信摊开,上面残损不明的文字,把原本该就此尘封的往事编织在一起,赤果果的呈现在他面前。
文帝十八年,出征十三年的云家大军凯旋,大将军云安被文帝重用,成为云家军权集团的领头人,接任云老将军的位置,也成了太子最大的助力。
文帝十九年,因为夫人寒素身体不适,云安忧心发妻身子抗旨拒战,与太子发生争执被皇后训斥,瑞王借机拿走燕云十三州与太子分庭抗礼,太子将一切罪责怪在云安头上,被人挑唆开始猜忌云安有不臣之心。
文帝二十年初春,云安携长子云玺出征迎战匈奴,夫人寒素再度有孕被皇后以养胎为由扣押长安,文帝染病,太后下旨朝中命妇都到皇寺为文帝祈福,寒素胎象未稳险些小产,被皇后责怪不详,罚跪佛前三日。
文帝二十年初夏,云玺奉旨带兵夺回燕云十三州,一战成名,因为母亲在长安受到刁难,当堂质问太子,受封后赶往佛寺看望生母惹得皇后不满,皇后着人刺杀瑞王,尽数栽赃年少的云玺,云玺不知,同年带母亲寒素去往边关与云安团圆。
文帝二十年初冬,文帝驾崩,太子承宣登基,命人在劳军酒肉中下毒,致使云家大军鏖战匈奴不敌全军覆没,夫人寒素被瑞王残部追杀,陈尸边关。
还有许多信件,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也有些边角有焚烧的痕迹,只是不知藏着这些信的人为何会把这些东西留下。
云徵早已跪在梯子上,看着那些信件头脑空白一片。
信里的内容很零碎,但是只字片语已经足够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当初的皇后,现在的太后,自小将他养大的姑奶奶,竟然一手策划了让他家破人亡的死局。
他的父亲此生唯一一败,竟然全数拜他一心拥护的姑姑和表弟所赐。
宣帝登基之日,就是他父母兄长边关殒命之时。
那些集满岁月尘埃的书信,就像是带着愤怒不甘的业火一般,烫着云徵的眼睛,灼烧着他的心。
原来太后和宣帝防备重臣的心,是从他父亲在时就已经扎根心底的。
战功赫赫的燕国大将军云安,成了宣帝登基的祭旗第一人。
云徵觉得自己手脚都没感觉,他从梯子上摔落,重重的磕在地上,疼痛让他从迷茫和沉痛中拉回了一丝理智。
殿外传来声音,有人回来了。
大脑依旧一片空白,可是身体的本能让他迅速把所有的书信收好,看着那个暗格,云徵稍稍犹豫,跃上大殿横梁,把包袱稳稳卡在角落。
这些东西,他想带走。
刚把暗格关上,宣帝就进来了,身边还围着不少人,禁军就在殿外,只要里面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很快就能进来,外面已经下雨了,天气早已不在闷热,夹杂着泥土气味的风灌进来,云徵觉得他的心都被吹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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