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宪,兵宪!”
两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很快,两条黑影越过叶宰跑在了前面。
房外是个小小的空地,原来应该用来养殖鸡鸭的,但显然,鸡鸭们都进了某些人的肚子。
空地以荆条和木杆围起,正中是木质的门扉。
从“围墙”最靠西的角度能看到战场一角,只见大路上数道烟尘在来回扑腾。
烟尘中,时而是身穿皮甲的跑在前面,身穿板甲的在后面猛追,顺便打枪;时而又反过来,身穿板甲在前,身穿皮甲在后,顺便射箭。
然而,因为双方都是在马上高速奔跑,再加之农村的土路凹凸不平,故不管是打枪还是射箭,基本都没有效果。
乱了,全乱了!
叶宰当场风中凌乱。
蒋丰飞快观察完战场,继而退到叶宰身前,低声道:“兵宪,低下头,别被流矢打到。”
“好好……”
叶宰听话低头,不料眼睛余光忽然发现两匹马拐进了自己这条里巷。
前面之人身穿板甲,左手操控缰绳,胳膊夹着步枪,右手捏着一个弹夹费力往弹仓里压弹,可马匹起伏,他总也怼不进去。
身后则追着一个流寇,此时弓已拉满,手一松,箭射了出去。
就听“啊”的一声大叫,亲兵摔下了马。
叶宰顿时热血上涌,其实也是看流寇只有一人,胆子不禁粗了许多,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蒋丰,抽出大黑星,叫道:“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接着抬起手枪对准流寇扣动了板机。
“啪啪啪……”
叶宰一口气将弹匣中的九颗子弹全部打出。
可惜,他与流寇之间彼此距离超过了五十米且精神紧张精度不保,子弹不知飞到那儿去了……
那流寇听到枪声,起初愣了愣,旋即在身上看看,脸上又露出一抹喜色。
这时,突兀地响起一声“啪叽”。
流寇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正在往外渗出鲜血,立时面若死灰摇晃几下一头栽倒马下。
“咴儿咴儿。”
流寇战马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无端掉下,马嘴不停地在流寇身上拱动着。
“去看看我们的人死了没有?”叶宰从腰带上掏出一个弹匣,同时吩咐蒋丰道。
蒋丰不会离开叶宰,冲收起步枪的樊永谦打了个眼色。
稍停,樊永谦倒退着回来,身前拖着那个中箭的亲兵,汇报道:“兵宪,彪子没事。箭射不穿他身上的板甲,应该是骤然中箭掉下马晕了过去。”
“呼……”叶宰长出一口气。亲兵队抛去过硬的军事素质,平素经常与他呆一块儿,已然处出了感情,死一个他都会心疼。
樊永谦放下杨华彪,匆匆跑了出去,将亲兵和流寇的马又一起牵了回来。
“兵宪,现在有马了,你看我们是走是留?”蒋丰问道。
叶宰看一眼外面乱糟糟的场面,再拧头看一眼后面燃烧剧烈的土房,感受了片刻滚滚袭来的热浪,情知这里恐怕呆不下去了。
遂欲转回头下令出去,蓦然却眼神一凝。
只见叶宰落在后面,手里抱着一个皮包,炙热的温度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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