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须留出冗余,最好是十二万点。按一月3000点来算,四万的差距还要一年两个月。
然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以往张延登看在周延儒的面子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请假都批了。可现在张延登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飞龙即将骑到叶宰脸上。
要么武力反抗,要么跑路。
武力反抗首先排除。因为他身边就五十个人,即使武器再先进,好虎也架不住群狼,北京城理论上可有二十六万卫戍部队!
所谓“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只剩下跑了……
叶宰咬牙,只要自己出去了,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当然,前提是手中有兵,还得是一心一意的。
可该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出外的机会呢?
正当叶宰彷徨时,值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司务厅的季司务走了进来。
他进来看到叶宰在干什么后,立刻叫嚷道:“唉哟,这等小事何须副宪亲劳,您招呼一声司务厅啊。”说着放下手中东西,作势来抢抹布,口里不住道:“让卑职来,让卑职来。”
叶宰也不和他争执,将抹布递过去,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季司务还能想到本官。”
季司务擦拭的动作顿了顿,答非所问道:“他们是他们,我季良对副宪佩服得紧。”
“佩服本官什么?”叶宰擦着手,随口问道。
季良拧了一把水,回道:“副宪在遵化城打走了东虏,救了许许多多的人。”
叶宰笑了笑,摆手道:“你佩服错人了,打遵化城的主力是白杆兵。”
“那也是副宪在领兵!”季良回过头认真看着叶宰,眼神也不再卑微反而充满了感动,续道:“卑职的家就在遵化乡下。那时卑职休沐,回家正好遇到东虏攻城,不得不带着家人和许多乡亲东躲西藏。若是副宪迟去一日,卑职和家人必将被东虏游骑盯上!”
“哦,这样啊。”
在如今云诡波谲的时刻,都察院有个人向着自己也不错,叶宰暗暗对秦良玉道了声“抱歉”,捏着鼻子默认了。
不过,占了别人的功劳还是挺尴尬的,叶宰将视线投向书案,转移话题道:“这是今日的邸报?”
季良道:“是,刚送来的。”
叶宰便拿起来翻了翻,没翻几页尴尬更盛,原来说曹操曹操到,上面竟然登载了一份属于石砫的消息。
六月间,四川副总兵、援剿总兵官邓玘在济源射杀流寇首领紫金梁,流寇余兵退至林县。参将杨遇春追杀之,中伏而死。流寇乃用杨旗,诱杀其他官军,川军大败。石砫土司马凤仪一军撤退不及,被围于侯家庄。
马凤仪,张凤仪!
再没有尴尬了,叶宰脑海中突兀闪出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
她顶得住么?
手下只有五百白杆兵,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杂牌部队,她最多只有三两千人!
马祥麟远在关宁,秦良玉还在四川,太行山离京城更近,我应不应该去救她?
叶宰蓦地灵光一闪,这不正是自己想找的机会吗?
理由现成的,张凤仪曾经是并肩作战的袍泽,本官不欲见死不救,皇帝想必也是巴不得,太行山可是近在京城肘腋。
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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