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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王晓摸黑潜出了京营营地。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叶宰照常处理公务,冷眼旁观王朴一步步掌控神机营。
他这番不动如山的气度倒让商辅明有点诧异,一次闲谈时试探叶宰:“叶部院,你就没想过让手下人下去带兵吗?毕竟你是协理京营戎正,在皇爷那里也说得过去。”
叶宰摇摇头,情真意切道:“本官无心兵权,只盼为陛下镇抚河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商辅明不知道信没信,但听到叶宰的表态后明显是大松了一口气,很快便揭过这个话题。
其实叶宰不是没想过派出亲兵队,实际将这只部队掌握在自己手中,可考虑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首先,京营士兵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们所站的高度——皇帝亲军,倘若叶宰妄想染指京营,崇祯第一个不答应!叶宰敢肯定,营里必有锦衣卫坐探。
而且商辅明这个监军身上一定也有密旨,只要叶宰敢表示出对京营的兴,到时密旨一出,配合锦衣卫,叶宰的结局大概率为槛送京城。
其次,叶宰也看不起这些不能吃苦的士兵。是,人都会变,不能吃苦的人也能训练出来,然而这需要时间,如今恰恰就没有时间。
所以说,做了不一定做得好,做得好也讨不了好,徒增皇帝猜忌,不如通过王朴间接代理。
说到王朴,叶宰却有些看不懂了。
那天镇服神机营的手段是多么的暴烈!结果呢?他接下来好似变了一个人,态度温和如春风化雨,拉拢剩余军官,走访安抚底层士兵,兴致来了还与士兵们同吃同睡。
当然,这没什么不对,如此方能让京营渡过换将风波从而上下效命。但叶宰急啊,王朴若是再拖延,那边王晓动了手就配合不上了。
不过鉴于他已经和商辅明表明过心迹,这时若催促反而显得心口不一,遂只得把这股焦躁深深压在心底。
这天晚上,王紫玉吃过晚饭后突然问道:“相公,你有心事?”
“没……”
叶宰下意识就要否认,话刚出口又转念想到,这种事怎么瞒得过枕边人?遂改口道:“是,有点心急,那王朴太不靠谱,好几天了都还没把神机营整明白。”
王紫玉已渐渐习惯了叶宰嘴里偶尔冒出的生僻词,以她冰雪聪明的头脑,想想便明白了“告谱”是可靠的意思,便柔声安慰道:“相公,妾知你着紧马将军,然事实如此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别气极伤了自己的身了。”
“你知道我要去救马将军?”
“知道啊,马凤仪,张凤仪,年纪比妾小两岁的美人嘛……相公,妾得提醒你,救人可以,却也不要忘了,张风仪可是马宣慰的夫人!”
“紫玉,你在说什么!为夫那有你想得如此龌蹉?”
“哼哼!”
“你哼哼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妾不知道,你在夷陵时受过知州的招待。他的小妾滋味还好吧?”
“别胡说,我没有……我身边出了叛徒!是,可我只与那小妾谈论音律到天亮。”
“相公怎么不和妾谈论音律?”
“你不是只会骑马舞剑吗?”
“……”
“好好,别生气,我跟你舞剑。”
“相公,你不是说军营里不能……”
“剑在匣中跳,顾不得了!”
此套剑法有诗赞曰:折搦奶房间,磨挲髀子上。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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