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鬼祭十四

钰真人掩了两人的气息在暗处伺机而动，“他耗了很多魔力来炼肉身，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一会你别出来，我去对付他。”

那边晓蝶妒意使她面目狰狞，“凭什么是你！什么被逼来应酬的才子对你一见钟情，明明我们两长得一模一样，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子平的心！凭什么你就能嫁得良人，我就得被人渣凌辱！”

“蝶儿，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不让你落到陈员外手里的！蝶儿，你信姐姐。”

老三从阴影里走出来，蛊惑她，“动手吧，我能帮你彻底变成你姐姐，从此你就是举人夫人。”

“对，今后我就是姐姐了！今夜之后，死的是被逼的晓蝶，而晓梦可以嫁给子平。”晓蝶疯疯癫癫地笑着哭，“姐姐，你不会痛的，我们姐妹一场，我求过仙君了，你会毫无痛苦地看着自己血尽而亡。”

“不要！蝶儿，不要！”老三在一旁拿出魂器准备着收魂魄和心，但意料之内的刀却没落下来，被一道光给打掉了。

“老三，收无辜的人的魂魄感觉如何？”钰真人拿剑指着他质问。

“钰真人，修仙规矩太多了，你何苦守着清苦日子过活呢！上次幻境中梦魔说，你可是有心结未解呢，你就不好奇吗？”

“哼，没想到你倒是这么快勾搭上了西域的魔物。”说罢，将剑径直朝他飞过去，老三迅速往边上躲也没来得及，肩头被剑气伤到，他咬着牙看剑飞回钰真人手中，赶快从怀中掏出符咒，还没抛出就被钰真人扔来得火焰烧毁。

“阎王已让人在开封城内设了结界，你召唤不出任何东西，我劝你束手就擒。”

老三不甘心地想用地上的两个女子来做威胁，还没碰到就被钰真人设的灵光给灼伤了手，气急败坏地用薄弱的法术和他对抗，未过三招就已支撑不住，他本就是地府一个道行不深的鬼差，此前可以召唤邪术，还有梦魔相助，这回真是难以抗衡。被擒之际，月光照射到了树林中范满满的位置，月底下弦月亏缺，又将与新月交替，月光微弱又邪性，将障眼法破除。老三暗笑了下，瞬移到范满满边上，单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原来钰真人把我的药引带着啊！”

“我劝你把她放了！”钰真人平平静静，辨别不出喜怒。

“你让我离开，我就放了她！”

钰真人没有任何反应，老三想再威胁一句的时候，惨叫了一身，范满满感觉喉咙处的胁迫消失了，有东西从自己身上掉下来滚到了地上，是老三的手。钰真人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飞速回旋斩断了他的手，他也瞬移过来，按住他另一处受伤的肩头，用力向下按，整个肩膀被灼烧成黑色，“和我讨价还价？”听到老三连惨叫都惨叫不出来也没松手。范满满在旁边，已是忍不住扶着树干呕了起来。

钰真人拿出了龙筋绳将老三捆了起来，走到双生姐妹面前，晓蝶被吓得浑身颤抖，晓梦则昏迷了过去，他施了个术，两人都陷入了昏迷。

范满满擦拭了下嘴角，还好这两日未进食，只吐出了些清水，强撑着走到钰真人面前，“她们两怎么办？”

“她们只会记得在动手之时就昏了过去，剩下的会有人来处理她和另外四个人的罪行。”说完在范满满背后推了一把，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动向前走了一步，周遭场景变成了她家的屋子。

“真人？钰真人？”跑出屋子转了几圈才确定自己确实是被送了回来。虽说是意外相遇，但至少也相处了一些日子，这事情结束了，就把她抛了，仙家果然是无情。

日子终归是要继续过的，范满满休息了几个时辰，趁着那个灵丹还有效，把家中全清扫了一遍，将之前的材料制作成了成香，又准备了点胭脂的原材料，把事情都弄好，已是第二日下午。

范满满是打算去城中晃一圈，刚进城就看到城墙那贴着告示，大家议论纷纷，告示上之前四起凶案连同昨日的未遂凶手均已自首，受江湖邪士蛊惑，杀亲求利，现重金悬赏邪士。

“什么邪士啊，我看就是妖物作崇。认罪的死的死，疯的疯。”

“就是！老钱家那个听说是写了字条认罪，投井自杀了。”

“那个钱莹莹，听说被当她丈夫逼作了家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编出了不知多少版本，范满满挤出人堆，往凝云馆去。往日这个点正是凝云馆开门的时候，今天冷冷清清的。大帆在隔壁的茶水铺子，见她来了，拉着她往别处走，“你这些日子去哪了，都没见到你，城中这两日出来大事了。”大帆眼尖地看着她的脖子露出来的一点淤青，“你脖子怎么了？”

“不小心弄的。”后悔没穿个领口高点的里衫了，范满满捂住脖子问晓蝶的事，“晓梦她们怎么样了？”

“什么伤能不小心弄到脖子上，你再弄下给我看。”大帆没接他的话，冷哼了一下质问她。

“你爱说不说！我问别人去。”

两个人磨了半天，大帆还是和她说了。晓蝶进了大牢，疯癫了，晓梦求官府放妹妹出来不追究，两个人对昨天发生的事，什么都不记得。晓蝶只说是有人承诺她杀了亲人取了心就实现她求的事，但问到是何人就开始发疯，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伤不会是被你看上的小白脸弄的吧？”大帆还是把话题绕回来了。

“什么玩意啊？啥小白脸？”

“老高说的啊，你看上了个野男人。说！哪来的小白脸？”

“老高是长舌妇吧！”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不是！我没看上他！我不稀罕！你能不能别问了！我向你保证，这伤真的就是意外，你信我行吗！”

大帆尽管还是一脸怀疑，但范满满死活问不出话只能作罢，“行吧。你自己当心点。”

闲谈了一会，大帆趁今天楼里空，带她把制的香卖了。赚了银子，范满满觉得快活的日子又回来了！想着前些日发生的事就当是一场梦，什么仙君不仙君的，神仙般的人物，梦里见见就成了。

但隔了几日，范满满起床推开门，就见钰真人在厅中坐着。

“真人，您怎么来了？”低头赶紧检查下自己衣衫有无不整。

“事情结束了，按理我该来把你的记忆清一清。”

范满满听完，把怀里的铃铛拿出来，闭上眼扬起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横竖躲不过。你来吧！”

“你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对你是困扰吗？”

没有任何事发生，范满满睁开眼，“不会啊？”

“铃铛你留着，今后若有事，我会救你一次。”

范满满回过神来，人就不见了。她一个人捏着铃铛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进了屋子把铃铛放在了放闲置物品的木箱，“还是别用到的好。”

可命里有的避也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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