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心想:“便照他说的做一遍,却也无妨。”当即使一招“白虹贯日”,剑尖朝天,第二招“有凤来仪”便使不下去,不由得一呆。
风清扬道:“唉,蠢才,蠢才!无怪你是岳不群的弟子,拘泥不化,不知变通。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你使完那招‘白虹贯日’,剑尖向,难道不会顺势拖下来吗?剑招中虽没这等姿式,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配合么?”
这一言登时将令狐冲提醒,他长剑一勒,自然而然的便使出“有凤来仪”,不等剑招变老,已转“金雁横空”。长剑在头顶划过,一勾一挑,轻轻巧巧的变为“截手式”,转折之际,天衣无缝,心下甚是舒畅。
当下依着风清扬所说,一招一式的使将下去,使到“钟鼓齐鸣”收剑,堪堪正是三十招,突然之间,只感到说不出的欢喜。
风清扬脸色间却无嘉许之意,说道:“对是对了,可惜斧凿痕迹太重,也太笨拙。不过和高手过招固然不成,对付眼前这小子,只怕也将就成了。去试试罢!”
令狐冲心想虽然风清扬是剑宗的前辈,但此人是武学高手,却绝无可疑,当即长剑下垂,躬身为礼,转身向田伯光道:“田兄请!”
田伯光道:“我已见你使了这三十招,再跟你过招,还打个甚么?”
令狐冲道:“田兄不愿动手,那也很好,这就请便。在下要向这位风老前辈多多请教,无暇陪伴田兄了。”
田伯光大声道:“那是什么话?你不随我下山,田某一条性命难道便白白送在你手里?”转面向那风清扬道:“风老前辈,田伯光是后生小子,不配跟你老人家过招,你若出手,未免有失身分。”
风清扬点点头,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大石之前,坐了下来。田伯光大为宽慰,喝道:“看刀!”挥刀向令狐冲砍了过来。
令狐冲侧身闪避,长剑还刺,使的便是适才那老者所说的第四招“截剑式”。他一剑既出,后着源源倾泻,剑法轻灵,所用招式有些是风清扬提到过的,有些却在风清扬所说的三十招之外。他既领悟了“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的精义,剑术登时大进,翻翻滚滚的和田伯光拆了一百余招。
突然间田伯光一声大喝,举刀直劈,令狐冲眼见难以闪避,一抖手,长剑指向他胸膛。田伯光回刀削剑。当的一声,刀剑相交,他不等令狐冲抽剑,放脱单刀,纵身而,双手扼住了他喉头。
令狐冲登时为之窒息,长剑也即脱手。田伯光喝道:“你不随我下山,老子掐死你。”
令狐冲满脸紫胀,摇了摇头。田伯光咬牙道:“一百招也好,二百招也好,老子赢了,便要你跟我下山。他妈的三十招之约,老子不理了。”
令狐冲想要哈哈一笑,只是给他十指扼住了喉头,无论如何笑不出声。
风清扬道:“蠢才!手指便是剑。那招‘金玉满堂’,定要用剑才能使吗?”令狐冲脑海中如电光一闪,右手五指疾刺,正是一招“金玉满堂”,中指和食指戳在田伯光胸口“膻中穴”。
田伯光闷哼一声,委顿在地,抓住令狐冲喉头的手指登时松了。
令狐冲没想到自己随手这么一戳,竟将一个名动江湖的“万里独行”田伯光轻轻易易的便点倒在地。
他伸手摸摸自己给田伯光扼得十分疼痛的喉头,只见这淫贼蜷缩在地,不住轻轻抽搐,双眼翻白,已晕了过去,不由得又惊又喜,霎时之间,对风清扬钦佩到了极点,抢到他身前,拜伏在地,叫道:“风前辈,请恕徒孙先前无礼。”
说着连连磕头。风清扬淡淡一笑,说道:“你再不疑心我是招摇撞骗了么?”
令狐冲磕头道:“万万不敢。徒孙有幸,得能拜见本门前辈风太师叔,实是万千之喜。”
风清扬向缩在地下的田伯光瞧了一眼,说道:“他给你戳中了膻中穴,凭他功力,一个时辰后便会醒转,那时仍会跟你死缠。你再将他打败,他便只好乖乖的下山去了。你制服他后,须得逼他发下毒誓,关于我的事决不可泄漏一字半句。”
令狐冲道:“徒孙适才取胜,不过是出其不意,侥幸得手,剑法毕竟不是他的敌手,要制服他……制服他……”
风清扬摇摇头,说道:“你是岳不群的弟子,我本不想传你武功。但我当年……当年……曾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决不再与人当真动手。我若不假手于你,难以逼得这田伯光立誓守秘,你跟我来。”
说着走进山洞,从那孔穴中走进后洞。令狐冲跟了进去。
看样子风清扬是准备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了。躲藏在暗处的宁程本想跟着进入秘洞偷听两人谈话,但转念一想,立马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秘洞内空间狭小,无处藏身。以风清扬的武学修为,肯定会发觉自己的行踪。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风清扬把独孤九剑传授给令狐冲再做打算吧。
宁程一边耐心地在洞外等候着,一边细细品味着风清扬对令狐冲所讲的每一句话。
宁程记得在自己学生时代,曾与几个喜爱武侠的室友讨论过金庸中的主角实力。
大家一致觉得,在所有的男性主角当中,令狐冲属于最奇葩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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