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着,慢慢的掀开被子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布莱卡默默到底转过头去,因为他看到了被盖在了被子下面洁白的双腿在火焰下泛着暖光。她似乎只是穿了件毛衣,宽大的毛衣改到了跨部往下一点。
等他再扭过头来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第一次见的时候那身装扮:总而言之就是极不合身的各种蓬松东西的集合体,穿在她的身上显得相当笨重。
不过很应着安东尼说的话,被这家伙穿着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不协调,只是觉得极其惹人怜爱。
“那个,帮忙看看帽子有没有歪。”她用小手拉了拉布莱卡的衣服说道:“这样还算是有点守护者的样子吧?”
一点没有,布莱卡在心理这样说,但是还是有点发蒙,只是点了点头来同意。
“那就太好了。”她轻笑着说,然后转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那换个地方说话吧,既然你不喜欢这里的话,就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她忽然停了一下,扭头看着布莱卡说道:“你喜欢雪吗?”
雪?
布莱卡愣了愣,犹豫了很久后,轻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
“是吗?那你感觉雪怎么样?”
“很漂亮。”
“那可太好了,因为我这里也只有雪景。”她轻笑着说道:“如果你再晚来一会还会有温室,在温室当中我种了很多漂亮的花。”
“花?”
“嗯,是你们人类那边的花。”她用拐杖敲在门上,忽然在这个不知道多久的朽木上,扎出来了藤,绿色的鼓包很快的就开放,抽出来了白色的瓣。
布莱卡看着开的花,忽然觉得这和自己偶尔能看到的花很像很像。
他被勾起来回忆,有了话题。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走在漫长的走廊上,不知道何时到了目的地。
等到了的时候,话题已经转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聊天本来就是让人开心的事情,无需何时都非常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布莱卡有点发蒙的想。
哦,是代表白狼来协调灵鼠和病鼠矛盾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吃着千层饼和红茶,在雪景当中看着星星和她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总而言之,等到布莱卡正式的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和他说正事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他坐在那里,靠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而病鼠还在那里咯咯的笑着,因为就在几分钟前,布莱卡说道了人类世界当中某个有趣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来着?
那他妈的不重要!现在应该把话题拉回正题!
“那个,我不是来闲聊的。”布莱卡轻声说:“非常抱歉,败坏了你的兴致。”
“哪里的话,我也是打算和你聊正事的。”病鼠随口说:“不过就算是聊完了你们晚上也不会离开,一直到你困了为止,我们有的是时间说。”
“请收回您对灵鼠一族投放的疫病。”布莱卡轻声说:“那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病鼠愣了愣,看着布莱卡:“你想说的就这吗?”
“嗯?”布莱卡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她说道这里,然后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代替灵鼠向我情愿之前,先说白狼的事情。”
布莱卡愣了愣,看着病鼠慢慢的摘下来自己的帽子,头发披肩散开,她转身的时候散开的样子真是让人后悔自己不会画画。
“我就不绕弯子了——抱歉,不行。无论是收回疫病还是帮助白狼,我都做不到。”她这样说:“对不起,让你白来了一趟。”
这家伙就算是拒绝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也是非常弱气,但是布莱卡只是觉得心也慢慢的凉了下来。
和自己想的一样,这家伙在关键的地方绝对不会随意决定。而且这些家伙到底会有多固执,布莱卡根本不敢想。
看布莱卡没有回答,她先做出来了解释:“灵鼠的事先不论,白狼的事情真是抱歉,它违背了黑森林核心的规则之一。而说来惭愧,百年前我也违背了这种规则。我还在惩罚期,暂时无法离开这里。”
她顿了顿,然后说道:“击杀白狼的东西是死之钉,准确来说是贼猪窃来的伪品。那是唯一能让白狼死亡的东西,贼猪把这东西都搬了出来,那么它肯定对这事非常严肃......而妖精也冷处理了这件事,就算是我能离开这里,它们估计也不会放任我帮助白狼。”
“那你还对我们这么友好吗?”
“我从没说过我和白狼的关系差,我和它的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你是它的引路人,那个女孩又是它的眷族。即便是我不能直接帮到它,但是我能给你们帮助——别看我这样,在黑森林当中我还是有点威严的。”
“非常感谢......而灵鼠的事情呢?”布莱卡轻声说:“你和它的关系很差吗?”
她忽然沉默了,过了很久后,摇了摇头。
“不,恰恰相反,我和它的关系非常好。”
她这样说着,然后看着布莱卡问道:“你觉得守护者应该是什么样的东西?”
布莱卡愣了愣,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守护者?守护者能是什么东西?听名字简直就像是个门卫,但是实际上简直和神明等同的玩意岂是自己能够随便评价的?
“我不知道。”布莱卡摇了摇头。
“是吗,那我也不多说......简单说,我认为灵鼠已经失去了守护者应该有的样子。”病鼠的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我是在帮它进行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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