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很是自责。
这种时候居然乱了心神。
如果孩子出了意外,这辈子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乔贵待柳氏安抚好了孩子才开口缓声询问起事情的始末。
柳氏闻声抬头,见是村长凤乔贵,提着的心终于有了些许放松。
“乔贵兄弟来了,谢谢你,嫂子又给你添麻烦了。”
今儿这事对她名声有损,而凤乔贵又是外男,更让她羞于启齿。
而此时跑来凑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若不说个清楚明白,就二婶这撒泼的劲儿指不定又要反咬她一口,她自己受辱没有关系,就怕到时还会连累了孩子。
柳氏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低声说道:“乔贵兄弟,二婶她,她想把我卖给鼓泉镇的钱员外做,做妾,甚至连三个孩子也不放过。”
“此事当真?”
柳氏羞愤地点了点头。
“钱春花和凤长生兄弟俩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先动手了?”
柳氏低头复杂地看着凤诺尘,下意识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是,他们砸烂了院门,冲进来想抓我和孩子,嫂子没办法就捡了根废桩子和他们打了起来。”
被她护在身后的凤诺尘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柳氏下意识的袒护令她十分意外。
原以为今日所做之事会让柳氏生疑,很有可能会把她当成妖邪之类的异类,毕竟只是五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难免让人惊疑。
她之前阿娘阿娘的喊,也只是迫于无奈并非真心。
而此刻,看着护在身前的柔弱妇人,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起。
阿娘,您此时护了宝儿,将来宝儿护您一世。
而另一边。
凤青山见事情败露,忙挤眉弄眼地向林氏打着眼色。
“娘,您也是一片好心,堂嫂既然不领情,咱们还是回去吧。”
他倒是想上前辩解两句,可小叔子将寡居堂嫂卖给人做妾,传出去那可是戳一辈子脊梁骨的事。
他丢不起那个人。
况且,长生和长宁是村里唯二的童生,日后是要做大官的,决不能落人口实影响了儿子的前程。
“哎呦,老婆子不想活了。”
老妇林氏乖觉的抹了把脸,哀嚎着从地上爬起来。
“村长,凤乔贵,你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柳氏怎么说也是老婆子的侄媳妇,我能害她不成?”
此时,林氏就像一只备战的老母鸡,张着翅膀扑棱扑棱的。
她也不找村长了,直接跟凑热闹的乡邻们哭诉起来。
“大伙给老婆子评评理,我做为长辈心疼柳氏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日子艰难,好心给她说门亲事,带着媒婆正儿八经的上门提亲,她不领情反而把老婆子一家子给打了,真是好心遭雷劈啊……”
院子外边,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一群人一时间也议论纷纷。
“这老泼妇这么好心?”
“我呸,人家鸣山才走多久就想赶人家媳妇,我看是眼红鸣山家里那十几亩兵田吧?”
“可不是,若真的心疼,鸣山媳妇还能住到这烂草棚里来?”
“可怜见的,那老宅子啊当初还是鸣山出银子修的,如今住的反而是林婆子一家子,造孽哦。”
……
凤诺尘竖起耳朵一句不落的听着,好整以暇地看向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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