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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之南,有一无名隐山,山中有一隐门。门中武人引气入道,修习武技……’
‘技成之后,隐于天下居者、行者、耕者、桑者、交货者、歌舞者、食禄者之中,暗中影响朝野大势……’
‘有前任节度使、忘忧侯之女,三岁被门中长者收养,修习不凡武技,冠绝门中子弟……’
‘十年后,获气感,遂下山,潜入徐府为侍女,密谋行刺……’
……
周逸念头轻轻摇曳,这一行行黑色小字便从空气中浮现而出。
早在他初入徐府时,就曾看过这段关于香珠来历的黑色小字——她是大唐某位节度使的后人,也是隐门弟子,两年前进入徐府成了卧底。
时隔一个多月,周逸和香珠已经厮混得很熟,再看这些小字,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别的暂且不说。
光从香珠早已过了期限,却依旧迟迟没有进行隐门布置给她的试炼任务便可看出,她并没有被那个号称无所不在的南方隐门彻底洗脑控制。
又或者说,她一直在权衡利弊得失,寻找着对自己最有利的脱身方案。
毕竟,隐门给她布置的任务,难度高达 S级……
——刺杀前任唐国宰相,中土文宗,徐文台!
没错,就是那位常年有高手贴身护卫、游山玩水、放飞自我、至今未归的浪子徐公。
“为何?”周逸轻声问道。
香珠一怔,恍惚间竟回想起碧茵被害的前晚,风雨交加之际,和尚似乎也问了这么一句。
虽只有两字,却重若山河,令人心头微窒。
香珠深吸口气,朝周逸弯腰叉手:“奴知先生不是一般人,恳请先生庇护。”
所以说,你这小娘子思来想去的最佳脱身方案,就是找小僧做靠山?
周逸看着弯腰长拜不起、愈显沉甸甸的“侍女”,脑海中不由回闪过这一个多月来,香珠对自己悉心照顾,忙前忙后,以及那连续打卡三十四天无间断的洗头。
不得不说,香珠的小手柔软光滑,却颇具力道,比一般侍女更加持久,并且洗完擦干时还自带“枕垫”……当然这是最不值一提的。
总之,那洗头功夫,令人流连忘返,堪称一绝。
想到这,周逸不由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善哉。”
香珠面露喜色:“先生这是答应啦。”
周逸放下双手:“不答应。”
“啊?”香珠怔了怔,顿时气成了包子脸,鼓起腮帮:“为什么?没有奴,先生可是准备接下来每天自己洗头咯?”
周逸笑喧了一声佛号。
“小小侍女,可笑可笑……居然用洗头威胁小僧?你真要是清清白白,在徐府之中如鱼得水,又为何要小僧庇护?”
香珠沉默不语。
周逸起身,走到香珠身旁,对着盛满姜水的木桶坐下。
“等你哪天真正想通了,愿意老老实实,全盘托出,我们再议此事。”
没等香珠开口,周逸又道:“对了,那小仵作陈池住在何处?家里又有几口人?有何异常举止?你明日去打探清楚了,一并告诉小僧。”
既然已从五丈虚耗口中得知,自己那道一日一发的剑气威力实则并不弱。
甚至还有点小强悍呢。
至少在这一县之地,它所感应到的阴怪之中,当可称王称霸。
结合这些日子的遭遇,以及黑色小字中的描述,应当不会有差。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必要再这么“从心”下去了。
找到仵作陈池影子里那头明显很不对劲的黑翅怪鸟。
一剑斩之,喜获青烟。
这才是路见不平、扬善除恶的新一代……也是最后一代大唐僧人应该尽到的社会职责啊!
顺便再提升点实力,为日后走出文和县,寻访郡里高僧,获得还俗批准做好准备。
善哉善哉!
“啪!”
那颗犹如中秋满月、圆润光滑的脑袋,被侍女素白无情的小手摁进水桶。
溅起水花朵朵。
“哼,事真多,臭手银,洗你的头吧!”
香珠低声嘟哝,心里却有些慌乱……怎么感觉和尚,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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