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们。
小僧,只想从心。
……此前受徐府照拂,请医调药,汤水服侍,得以续命。
这场因果,当分为三。
斩虚耗为其一,今晚,小僧再还其二。
……
刺眼的阳光穿透窗棂。
吕捕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双眼,随后缓缓睁开。
床榻旁,皮肤白净的年轻妇人端着面盆,目光温柔。
“夫君终于醒了,今日不用去衙门画卯吗?”
“娘子嗬。”
吕无咎坐起身,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日头已过了中天。
“晌午已过?糟糕!”
吕无咎一骨碌爬起身,险些撞上妇人。
妇人退后避让,一手持盆,一手护住圆挺的小腹,黛眉皱起。
吕无咎惊呼一声,赶忙跪地扶住妇人,顺手接下面盆,满脸惭愧道:“娘子没事吧?都怪为夫鲁莽。”
“无妨。”
妇人温柔地笑笑:“夫君莫急,某已托隔壁的孙三郎替夫君向县君告了半天假。夫君这几日忙着查案,委实辛苦。是了,昨夜送夫君回来的是哪位同僚?为何连家门都不入便匆匆离去?”
吕无咎感激地看了眼自家娘子,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夜之事。
直到自己舔得口干舌燥,舌唇发麻,也没能摆脱那堵怪墙。
再后来,迷迷糊糊的,自己就被送回了家。
“娘子,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一和尚?”吕无咎问。
妇人面露思索,随后摇头:“和尚?这年头哪来的和尚,自然没有看到,怎么了夫君?”
“哦……无事。”
吕无咎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捕头?吕捕头可在家中?某是孙三郎,有急事禀告!”
孙三郎既是邻居,也是他手下捕快。
“聒噪。”
吕无咎冷哼一声,却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的矮个青年似乎跑了一路,上气不接下气,叉手道:“捕头,我等已经发现陈池踪迹!”
吕无咎脸色微变:“你们可看清楚了?几时看见的?他人在哪?”
孙三郎气喘吁吁道:“就在刚刚的西市马行,据马行掌柜说,陈池买下了最后的十多匹马,今晚送往旺财村。”
吕无咎目光闪烁:“奇怪,为何要频频买马……走,去找那掌柜,今晚我们帮他送马。”
孙三郎面露苦涩:“迟了,郡里来的不良人已经包圆了。”
吕无咎用力一拍大腿:“这帮鳖孙!抢活倒是快!”
孙三郎问:“捕头,现在该怎么办?”
“召集诸君,带上家伙,即刻……不,晚饭后随本捕头前往旺财村。”
吕无咎说完,换上公服,略微拾掇一番,走出家门。
午后的阳光倾洒而下,街面上人头涌动,或是宽衣博袖,又或麻衣短打,街边小贩叫卖着釵子、糖葫芦,好不热闹。
吕无咎忽地停下脚步。
莫名的不安从他心底升起。
他又想起了昨日那个诡异的梦,以及小仵作陈池的求助之言。
然而,他好不容易放下面子去找逸尘,却连半根毛都没见到。
‘如果真有妖怪,那该如何是好!’
‘等等,逸尘对我视而不见,莫非是害怕了那妖……’
‘打住打住!哪会有什么妖怪!某在想什么呢!还当真以为那个和尚能未卜先知、料算一切不成?笑死人也!’
“刺啦!”
门轴摩擦声中,背后的木门缓缓推开。
女子扶门而立,一手抚摸着圆挺的肚子,人淡如菊,笑容缱绻。
“夫君,早点回来。”
“娘子放心,某省得。”
吕无咎略有些狼狈地转过头,紧咬牙关,随后正了正头顶巾帻,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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