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林粱突然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想要前去兴师问罪,说道:“姐,他指定暗恋你,竟还敢背着我做这种事,咱们定不能放过他!”
“胡闹!不许去!”林粢嗔道,如凝脂般的脸蛋上也微微绯红,玉手一指,强行将林粱的灵识给切断。
毫不知情的李杜目送着东门幼仪朝西边飞去后,悠闲地走回大阵中。
“坏师兄!”
“怎么醒了?”
“汪汪!”
“你凑什么热闹?”
苏林小嘴撅得老高,紧紧抱着守山犬,四只眼睛齐齐盯向李杜,有种审视犯人的意味,“林儿全都看见了呢。”
“不,你什么都没看见。”李杜道。
苏林小脸蛋气鼓鼓,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把林儿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就是为了去见东门师姐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别乱想。”李杜淡淡地说道,摘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双手作枕倚靠在树干上。
该不该去西边看看呢?
思绪纷飞,忆起往事。
十年前,李杜初出茅庐,被师父领上山。
说来也巧,情景与小师妹入山门别无一二,恰逢青云山道典图。
年纪尚浅的他,在那一次的道图中,与当下的陈撸铁如出一辙,势不可挡,名声大噪。
道典过后,年仅十一岁的李杜被给予厚望,随山门长老前往参加仙踪论道。
小队里,有三位修为深厚且经验老到的师兄,还有同是天之骄子的东门幼仪,阵容可谓豪华,被不少门派视作强劲的对手。
可惜,事与愿违,还是太年轻。
年少轻狂的李杜四处与大宗弟子盲目斗法,酿下大错。
那一战为了护其周全,三位舍身出手的师兄皆身受重伤,小队被打得分崩离析,只余李杜与东门幼仪俩人。
俩人束手无策,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没过多久,俩人被大宗弟子寻到,无可奈何之下,东门幼仪提议就此作罢。
李杜坚决不从,被冠以“天才”的他哪儿甘心就此退出呢?
东门幼仪不忍李杜一人独自面对,最终也只得留下,硬着头皮出手。
正是此次斗法,东门幼仪为了保护李杜,险些身死道消。
哪怕山门倾尽所有去请来各方仙医救治,仍是留下了诸多不可磨灭的暗疾。
这事令他至今悔恨终天,对东门幼仪满怀愧疚。
在此之后,李杜彻底没了心气,逐渐淡出众人眼界。
李杜长长吐出一口气,自嘲地笑笑。
身旁,苏林人小鬼大,探出如嫩葱的小手指,轻轻戳了戳师兄的肚子,斗起胆,小声说道:“师兄,虽然林儿也觉得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嗯,但师兄放心,林儿身为你的小师妹,理应为你出谋划策,咱可不能自卑啊…”
李杜眉头一挑,险些以为小师妹被林粱夺舍了,疑道:“这种话怎么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哎呀,林儿生于浊狐世家,对红尘之事耳熟能详,也是略懂一二,要不传授你点?”苏林道。
李杜哭笑不得,弹了下小师妹的额头,笑骂道:“你懂个屁。”
苏林“哎呀”一声,小脸蛋气鼓鼓的,瞪着师兄,很是不服。
李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自己个儿待着,实在无聊没事做你就放个屁追着玩吧。”
说罢,起身离去。
苏林在身后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攥紧小拳头,大喊道:“师兄,咱一定不能自卑嗷!”
“汪汪!”
施展遁法的李杜险些一头栽到泥里,好在身手矫健,不失优雅地挥了挥衣袖,飘诀而去。
心中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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