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在一片靠海的小村庄里徐徐飘起,顺着海岸线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片傍海而生的聚落。
这片聚落较为分散地坐落在崎岖的海岸线上,大部分房屋用竹木制成,插在松软的沙土之上面朝大海。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你看向海面,总能发现几艘在远海摇摇欲坠的渔船和停泊在海岸边刚打渔回来的人。
有的是赤裸着膀子的年轻壮汉,有的是精瘦干练的老者,甚至不缺乏女子。村子里的人各司其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几家几户聚在一起吃个烤鱼,聊聊家常那都是十分常见的事。
在这个争斗不休,蒸蒸日上发展的修士世界里,已经少有如此原始单纯的生活状态,好似这个村庄与世隔绝了一般,但空中不断飞来飞去的飞剑又在不断地迷惑着刚入世的青年、少女,使他们向往长生和力量。但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对此却并不感兴趣,对了,还有一个少女也是如此。
这个少女说来奇怪,她并不是这个村里的原住民,在十八年前的一次冥海兽潮褪去后,头天早上出去打渔的一名老头在海岸边发现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女婴,这女婴便是如今这位少女。
而今少女已是亭亭玉立,生的是一副天仙面孔,妖娆的身材。这要是放在村外,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把她掳走。好在她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平时外人很少前来,村里的乡民也很爱护她把她当做亲生的孩子看待。
知道自己的样貌很容易招惹麻烦,少女便成天穿着宽大的麻布衣,带着不知什么材质的头巾,出海捕鱼,而且一般都是要和村里的老妈妈一起出去。
这天黄昏之时,她刚和一起出海的老妈妈回来,打算清点完今天的收成就回家吃饭,却没想到沿着海岸收鱼篓渔网时,发现了一个很像人的物体,走近一看没想到真是一个人。
这是个年轻男子,他面色惨白,双眸紧闭,两只手叠放在腹部,十分安详,看样貌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但此刻却如同一个死人般躺在岸边任由海浪拍打。
少女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一时间慌了神,凑近男子,用手把了一下脉,俯下身听了一下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很轻,很慢,但是却很平稳,像是将死而安眠的老人。
但少女的善良却让她没有放弃希望,于是她大喊:“快来人,这里有个人溺水啦!”
出于对少女的关心,那些老妈妈们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在附近收着自己的网,听到少女的呼喊,便急匆匆放下手里的活赶来。
等到老妈妈们赶来,少女已经把男子背到背上,往回走。
“小云,水吐了没?”一个老妈妈一边询问少女一边把男子从少女身上接过。
“吐过了,张妈,把她先带到我家吧。”少女攥着袖布擦拭着男子的脸,一时间忽然被那平平无奇的脸吸引住了。
“这怎么行,小云你还没出嫁,可不能让外来的男子随便进家里!”另一位老妈妈说道。
“这样啊,可是我家离这里最近啊,还是先放我家吧,没事的林妈妈。”少女收回神态说道。
“你们就先依小云的吧,我去叫村长和村里的医生过来。”第三个妇女说完便一路小跑,前往村长的居所。
太阳渐渐从地平面上消失,海边的小渔村星星点点的光芒在每家每户中亮起,但有一家的灯光特别明亮,而且从里面不断传出议论的声音。
仔细看去原来那家的院子里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唯有中间空出一块圆形的空地,摆放着不知从拿搬来的圆桌,还有几张凳子。凳子上坐着一名少女,一个老头,一位中年,其余人则围绕着他们展开。
那张圆桌上则躺着一个年轻男子,这个男子身长八尺左右,留有一袭长发,发丝之间略掺杂一些银色。穿的是带有暗金的黑色长袍,却没有鞋子。皮肤姣好,但样貌并不突出,算不上英俊潇洒,只能说是耐看,但他平凡无奇的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一丝让人悲凉的沧桑。
那中年用手为圆桌上的男子把脉,他的手摸了又摸,眉头一紧一放,表情变化万千。周围的村民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有的人猜这男子是某个教派的弟子,有的人则认为他是某个小国的流亡皇帝,反正各种各样的猜想都有。
这时端坐在旁的老头咳嗽一声开口道:“都安静一点。”
老头在众人之中似乎很有威信,话音刚落,原先吵闹的村民立刻就没声了。
接着老头说道:“秦医师,这娃的病到底如何?”
只见那中年用空出的手拔着自己那粗硬的胡须,皱着眉说道:“他的脉象十分平稳,而且周身气血运行的也很流畅,五脏六腑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之前应该是一名修士,但不知什么原因他的修为尽散,而且所有天府和云桥都没了,帝宫更是被连根拔起,总之,很惨。”秦医师的眼中有些担忧地看向老头,像是在征求意见。
老头知道秦医师这眼神的意思,沉吟了片刻问道:“他之前的修为你能勘测到多少?”
秦医师摇头道:“我看不到底。”
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暗吃惊。这个渔村看起来平平无奇,每个人都像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每天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但其实这个村里还是有一些极为强大的修士隐藏着,否则这样的渔村在当今的世界不过十几二十年就要被宗教或门派收入囊中。
他们大都厌倦了修士界的纷争,在十几年甚至百年前就来此地隐居,而村中实力最强的几个人便是这个老头和这名姓秦的医师,他们曾经都是赫赫有名,无敌的一辈。
可是如今就连秦医师都看不出这男子的深浅,这怎能不让老头吃惊呢!
坐在一旁的少女听二人说什么“深浅”“修为”之类的一些她从未了解过的事情,不由得头大,于是问道::“村长爷爷,秦伯伯,他的病到底怎么样啊?”
老头和中年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好下定结论,最终还是由那位秦姓医师开口说:“这个,这个,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需要好生调养几日应该就会醒过来,嗯,一定会醒过来的。”
少女一脸希冀地看向老头,显然觉得秦医师不靠谱,老头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只好说道:“秦医师说的应该不差,我看过了,他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伤痕,这几日你和陈妈他们给他调养一下,估计没几天就会醒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村长老头说道。
随着人员不断地减少,少女安云与各位哥哥婶婶大爷大妈们一一道别,正当秦医师离去村长刚想走时,一只手拉住了村长的衣袖。
村长老头回头问道:“怎么了小安云?”
只见少女微低着头,脸颊刷上一丝粉红,小手指着躺在圆桌上的男人说道:“那,那他今晚住我这里吗?”
老头顿了一下,将女孩的心思了然于胸,笑着说:“就放在你这里吧,反正陈妈也要照顾他,是吧陈妈?”
话音刚落原本空荡荡的门前探出一个略带臃肿的中年妇女讪讪笑道:“是哩,是哩,待会儿就把他放在客房里,我来照顾,保证给他整的好好滴!”
这名叫陈妈的妇女左一下右一下地从门口窜进来,又连人带桌子扛进了少女的客房。少女是全镇的花骨朵,自然连房子都是村里人给她建造的,虽说没有那么气派,但也有两房一院显得不那么拥挤。
村长老头显然对陈妈的表现很满意,点点头吩咐少女早点休息便转头走了,少女答应下来,待老头一摇一晃完全离开了视野便关上了门。
“小云,打点水!”客房里传来陈妈的声音。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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