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宪本就不太饿,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别看小胖个头小,饭量比不少成年人都大。
看小胖还要吃很久的样子,杨宪决定先出去转一转。
“姑娘,结账!”
嘟嘟一脸怪异的看着杨宪,“客人,你难道不知道在天国里所有的饭店都是不要钱的吗?”
杨宪懵了,只能摸着头装出一副憨憨的样子,强笑道:“我忘了,刚才买了杯咖啡结了账,这会儿一时说顺口了。”
好在杨宪记得以前小胖买过咖啡,不然还真不好蒙混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嘟嘟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神秘兮兮的道:“客人你知道吗,据说大贤良师有意在今年免除天国子民的所有消费,因为又打通了好几条新的航路,与美洲、澳洲的往来可以更快更容易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喝咖啡,但是以前只有一条航路听说还很难行驶,只能靠军舰运输物资,天国的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航行,我们必须要给他们合理的报酬,所以咖啡豆卖的非常贵,我零花钱又少所以很难喝一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安全稳定的航路,就可以不用军舰运输,伟大的天国军人也不用担任风险,让那些奴隶去运输就不需要报酬,所以很快就能免费喝咖啡了。”
说着说着,嘟嘟都快痴痴笑出来了。
少女天真烂漫的脸庞,没有一丝对口中奴隶的同情,甚至连轻蔑也没有,仿佛奴隶并不是人一样。她其实很有教养也很有礼貌,招待杨宪非常热情周到,而一提到天国军队,眼里满是小星星,充满了尊敬与崇拜……
杨宪沉默了半响,最后拜托她暂时照看一下小胖,言明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嘟嘟一听可以陪可爱的小胖玩,显得非常高兴,反正店里又没什么人,傻站在一边太无聊了。
出了餐厅,杨宪随便挑了个方向,快速前行,心情有种难言的复杂。
走了差不多两公里,就见到一个卖花女子在不停的挥着手,似乎在吆喝人们来买花,刚好就是在饭店里看到的那个人。
杨宪走上前去,意外道:“你怎么也来了?”
卖花女子一扭头,发现是杨宪,左右看了看没人注视这边,就赶紧把杨宪拉到巷子里。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
张宁翻了翻白银,自幼被曹操严格要求,她的身手可不差,别的不说,就以杨宪目前的身体,不用武器的情况下单打独斗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她。
“我只是觉得,你作为总参谋长,谋主一般的角色,轻易不会身涉前线才对。”
杨宪耸了耸肩,郭嘉只是说要汇集众多猛将分批易容潜入,但是究竟有多少人,有几个人,都是郭嘉秘密指定的,为的就是避免一人反叛全员升天的下场。
他们进入洛阳后,不会主动碰面,没有集合点,刺杀张角的行动计划也是自己决定,对于郭嘉的这个谋划,杨宪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大胆。
但是郭嘉居然会放出张宁来,他属实是没有想到的,杨宪想来以张宁的特殊身份,不仅应该在此次行动中避嫌,而且还要严密监控才是。
听了杨宪的话,张宁却露出了一抹苦笑,“总参谋长?谋主?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多年来,奉孝很少献计,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是如此奇才……”
“不仅仅是郭奉孝,友若先生、文和先生、公瑾兄、元直兄……他们的才华都远胜于我,可我却一直自以为智计百出,其实只是因为以前的那些谋划根本没有意义罢了……”
张宁很受打击,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蒙在鼓里的不忿,所以她强烈要求郭嘉把自己列入计划中。
杨宪感觉自己对张宁的戒心越来越小了,于是决定最后再试探一下,毕竟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张角……是你的亲生父亲吧,你为什么要与他敌对呢?我看你经常穿着道袍,应该是受你父亲的熏陶吧。”
这个问题问出,张宁瞬间眯起眼,狐疑的看着杨宪道:“你问这个,是在怀疑我吗?”
杨宪心想:“你说的不是废话嘛。”
为了增加成功率,杨宪不得不动用体内仅剩的灵力,施展一个比较低级的影响人行为的技巧……也即是,催眠术。
张宁叹了口气,情绪低落道:“也对,毕竟我是他的女儿,就算我加入反抗军十年,从十岁一直到二十岁,与现在很多将军一起长大,也还会有很多人怀疑我的立场。”
杨宪倾听张宁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还不懂什么科技,也从不会发明东西,整天无所事事只会与二叔三叔修道……也就是张梁张宝。那个时候灵帝宠信十常侍,百姓日子不好过,不过比现在好多了,至少还能苟活几年。”
“因为父亲一意玄修,无心耕种,所以家里的几亩薄田都是我娘在打理,整天累的精疲力竭,还要供养父亲三兄弟,拖着劳累的身躯还要抽时间去城里做些针绣活赚点钱。”
“修道炼丹的花销大的惊人,那是我娘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很多时候要她去荒山野岭里采药。我父亲还自以为高洁,用那些符水招摇撞骗不说还不收分文,压榨着我的母亲。”
张宁的眼中充满恨意,杨宪可以肯定这的确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他自己修什么道也就算了,还要强迫我去学习他的道术,竟然不让我帮我娘!他能在屋子里面坐着看我娘面朝黄土背朝天,这修的是什么道!”
“我娘就这么活生生的被累死了!在那个世道,我娘连离开他的权力都没有,现在他居然说夫妻可以离异?那他当年为什么不放过我娘!”
泪水浸满了张宁的双眼,年幼的她目睹母亲的悲惨命运,换来的唯有对父亲无比的怨恨,她甚至连父亲这两个字都叫不出口了。
“我的父亲,张角!自从我娘死后,他才创立太平道,满口仁义道德,天天说什么人无贵贱,说什么苍天已死,还一副像是要解救世人的恶心嘴脸,都是为了骗钱!”
“因为我娘死了,没人供他们三兄弟吃喝,我始终忘不了他们在我娘坟前的对话,张宝居然问我父亲:‘大搜死了,没人种地咱们吃啥?’最可怕的是张角他居然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我等制作符水救济病人本是道者应尽之责,只是现下情况特殊,或可收些钱财……二弟三弟,我们可以立个教,等规模做大……’那时候我才七岁啊!”
张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杨宪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安慰一下却不晓得怎么开口。
“你可以想象吗?一个男人,还要带着两个弟弟靠我娘养!虚伪至极,自私自利!他害死了我娘!所以我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天下大同?哈哈哈……这就是他的天下大同!”
张宁痛哭着,回想起此生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她忍不住扑进杨宪怀里。
(这里如果有张角粉的话,作者君说声抱歉,为了剧情需要才这么写张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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