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你们在......”
门边上传来柏瑞副总管的说话声,又低又沉。
宴会里没了主干心,宾客们都等得有点情绪了,而且大家都猜疑着是不是楼上发生了什么。
大少爷这不就让他上来看下是什么情况。
柏瑞前脚到,后脚双月便推着剑清夫人从侧门进入了一楼。
而从春意楼阁过来的东君意三人这时也是刚刚从正门进入。
“珍珍?”
原本怒气冲冲的一脸,在看清门口来人之后,便缓了些,眼底的霜雪也随东君意瞧过来的眼神淡化了些。
“奶奶……”
东君意极少会这样称呼长辈,并不是因为她不懂礼节,而且不习惯。
她只习惯活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再多的纷纷扰扰会容易导致她情绪不稳。
不过剑清老夫人倒是独外。
不,应该说是上次那位兰青色长袍男子才是第二独外。
这第一独外可是这位传闻只允许家主把东君家传给东君意的老妇人。
“身体好些吗?”
对比自己日渐年迈的身体,剑清老夫人反而更忧心她这位嫡孙女的身体。
五岁前东君意只是寄养在外,那时候见着的第一眼,便是感觉这孩子身体底子十分孱弱。
但那双望过来清明得很的眼睛,却是一眼就望入了她的心底......
......
“嗯,小姐的身体最近无碍,除了天气有点闷热,其余还好,小姐的胃口也挺好的……”
东君意还是不太擅长这样与人说话交流,见老夫人那一脸的慈爱却又不忍心追问她的渴望眼神,内心轻轻皱起了波痕。
最后还是双烛替她说了。
东君意正接过冬至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心的汗迹,身后又传来一低沉男声。
“奶奶您不是回阁楼了吗?”
东春意回过头,不由蹙了蹙眉。
是东晓道。
“小意也在么?也是过来找父亲么?”
说话间的淡适,和眉宇间的温暖和蔼,仿佛是邻家好哥哥的形象。
但东君意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
似乎已经习惯东君意对待自己的这般冷淡态度,东晓道倒是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反而更为温柔地说道:“今晚楼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上去处理了还没有下来,又不好让外面的客人等太......”
‘久’字还没有说出口,对面的剑清夫人便略略有些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说话:“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难道事事都需要你父亲亲自出面吗?”
凌厉的眼神望过来,尽管他已经对老太太这明显偏心的态度习惯于心,但每次听起来,心里总能涌起一根根利刺,不断地扎着心窝,似乎不断地在提醒他这养子低微又卑微的尴尬身份。
但他脸上还是保持着一贯温和的笑意,似乎十分赞同老太太对他的意见:“是,奶奶您说的是,那等下我就出去代替父亲对宾客们交代?”
说完还没有转过身,耳边便又传来更加严厉的语词:“站住!你是觉得自己可以代替家主了?”
看吧,他进不是,退也不是。
这就是养子在东君家的尴尬。
东君家带给他无限的荣光,但同时也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这样庞大的家族里,类似他这种养子非嫡关系的愤恨与苦涩。
余光里是身旁不远的东君意娴静又淡然的神情,似乎这话语间的严厉与尴尬都没有一丝可以影响到她一贯的安静与怡然。
手心握了握紧,把腰背挺得更笔直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淡化此时他心中的凶动与不甘。
“一起上去吧,正好父亲在上面......”
东君意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那边老太太已经被双月从无障碍楼梯那里推了上去,背影冷冽又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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