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洋楼发生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已经知道的人。
但大家私底下似乎也是猜测到些什么。
比如,二姨太身边的亲近侍女青橘连夜消失了,换了个叫连翘的侍女。
谁不知道青橘在二姨太那里是心腹侍女,二姨太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出面解决交代。
这回换了个连翘的侍女,也没什么毛病,就是过分安分了些。
什么都不闻不问,似乎这回这个就真的是个服侍生活起居的。
当然,那位白先生也没有再来给小姐授课了。
这个事情大家倒也知道,不过大小姐的事情不好猜测。
但事情与大小姐有关吗?
毕竟大小姐可是个万年不见现身一回的人儿,能有什么关她的事情?
...................
这天东君信在住宅处理些事情没有外出。
“二姨太那里有说什么吗......”
老太太后来派了个人过来给二姨太使唤,说得好听点就是照顾,其实实质跟监视没什么两样。
东君信倒是过去瞧过一回那侍女,倒是比上回的青橘本分多了。
至于青橘,出卖自己主子的人,下场也好不了哪里去......
那天连夜被带离东君家,是伯爷亲自将人交给了‘暗河城’的人。
‘暗河城’,一个隐形存在的灰色交易世界。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所以青橘到了那种地方,最后性命还能勉强保住就已经是她的大幸了。
“没有,只是问了句......”
听到这里,东君信停了一下手里的钢笔,抬头望了一眼书桌前恭敬站着的伯爷,见他眉间是犹豫之色,半晌又低了头继续看文件才问到:“问了什么?”
素融是他帮她重新起的名字,寓意新生,犹如雪化后的春天。
虽然平时他偶或会到她的院落,但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
她的性子虽然看上去亲近易相处,其实他知道那不过假象。
谁都有真实的时候。
那天他看见她坐在床边赤着身仍旧要抬手掌掴青橘,那眉宇间的伶俐与愤恨,他便知道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宁愿心头滴着血也不愿在他人面前落半滴泪。
真是令他诧异的倔强。
性子倒是有三分像他的原配夫人楼心月。
想起心月便又想起东君意。
“珍珍最近怎么样?”
那天的礼物,后来伯爷转给了他。
他打开的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上面细细雕了个‘寿’字。
东君意会雕刻,这是他知道的。
伯爷刚想回答,书房的门便被外面的人敲响了。
“家主,是大小姐......”
珍珍?
这回东君信倒是完全把钢笔放下了。
东君意极少来他这里,书房应该是第一次。
他亲自推着轮椅出了书桌,伯爷赶紧转身开了门。
“怎么过来这里了?”
东君意穿了件少见的短袖中式旗袍,明兰色,显得肤色又白又嫩,但脸上倦倦的神色倒是显得她好像有点精神不太足。
双烛和冬至留在了书房外,她踩着慢吞吞的步子大概看了一眼书房。
“珍珍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喝这个大红袍吗,上回让伯爷找了,刚好有一罐......”
东君信看见东君意出现,似乎有点激动,又是推着轮椅找了一番茶柜,最后端出一个比两个拳头大小小些的紫砂茶叶罐。
伯爷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罐茶叶,正想递给东君意便听到她淡淡说了一句:“不碍,留给父亲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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