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下朝回来时,唐云在房中和歌姬舞妾玩闹。唐煜让人把唐云叫来,一向听他话的唐云却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来见唐煜,反而有恃无恐越发大胆的和小妾玩闹起来。
唐云也不知怎么的,他平时是个冷静自定的人,可今天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躁动,头脑发热。
等唐云恢复了理智,早就夜深人静,他去给唐煜请罪认错,刚进唐煜的门,唐煜就把茶杯摔到他脚下。
唐云心一惊,也不管摔碎的杯片,直愣愣的跪下,摔片刺入膝盖,他忍着:“父亲,孩儿知错了!我今天也不懂为何会……”
“我今天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唐煜隐忍着怒气问道。
“办好了。他说给他几天时间,他就会把灰阁交出……”
“愚蠢!”唐煜震怒的拍桌子:“过几天?你这和放虎归山有何区别!他骆楚要是有表面那么简单,他就不是唐霓的儿子!”
“父亲!我已经派人去了白鹤城,而且我给他的不是解药而是缓解毒性的药。”唐云府在地上,膝盖上的伤口不停的渗血而出。
“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他即使在宁城步步受限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是简单的,我让你见他是告诫他不要忘了他的出身,他的使命。你倒野心很大又很蠢,被人摆了一道,什么目的都让人给明明白白的套出来了,你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唐煜越说越气,拍桌子已经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起来,踹了脚唐云。
唐云被唐煜踹倒在地,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不能保证忠心耿耿的棋子,为什么不把他的所有都抢了,然后把他抛弃掉!
唐闯站一旁,居高临下的瞧着地上的二弟,冷漠傲然。这幅模样落在了唐云的眼里像极了嘲讽,唐云不甘心的握了拳头,心里满是对这个兄长的怨恨。
从小到大,唐闯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父亲的青眼相看,可他呢?他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父亲的一句夸奖,母亲死后,他做什么都会惹怒父亲,甚至为了唐家大业做些事都是错的……
“父亲,二弟不过心急了些,欠缺考虑,你不用太过生气,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不是吗?”唐闯开口安慰。
唐煜负手走了几步,深思熟虑:“唐闯,你过几日南下镇压塔塔部落,找个油头把蒋依依带上。”
唐闯不解:“蒋依依是皇后的人,带她去西荒,会不会不太妥?”
“皇后最近有些小动作,和蒋依依一同南下可放松她的警惕,你做事小心些便可。”
“是,父亲。”
唐煜对地上的唐云道:“起来吧。”
“是。”
唐闯见唐云膝盖处渗着血,要伸手去搀扶,可唐云无视他伸来的手,一瘸一拐的离开。
唐霓死的时候,骆楚九岁。母亲死后骆楚很开心,因为他以为再也没有人逼着他喝毒药,再也没有毒发折磨的痛苦,也不会被人逼着写字,逼着讨好一个从不在意他的父亲。
母亲总对骆楚说:“你不是凉国皇子,你是前唐朝的世子,你这辈子只能是唐家人,你要为了唐家活,活着争,把那些毁了唐朝的蛮人都踩在脚底之下。”
唐朝国灭,大国疆土被一分为二,一个叫启国,一个叫凉国。偌大的唐皇家就只逃出了唐煜和唐霓,他们隐世韬光,一边成长又一边布下大局,不择手段的,拿着自己的孩子变成刀子。
“洛儿?”
没有点灯的房子很昏暗,骆楚叫了一声骆洛。没有人应,窗户上也没有骆洛的身影。骆楚点灯,熹微的光,照亮了房中一切。
骆洛在床上睡着了,趴着睡的,身上外衣没有脱。她的毒刚解不久,陪着乘风练了一会剑,回来便累得睡着了。
骆楚蹲在地上,趴在床沿,看着睫毛长长呼吸平稳的女子。好看,骆楚盯着她越久越觉得好看,那种好看,就像是专门长来取悦他一样,即使她什么都不做,这么安静的睡着,骆楚瞧一眼就觉得心里柔柔的。
唐霓喜欢用毒,骆楚是他的试药罐子。她从不把他当儿子看待,每次骆楚做了什么不合她意的事,骆楚不是被她用鞭子打,就是强迫他喝一些毒药。
骆楚痛恨唐霓,也痛恨毒药。他嫉妒别的皇子有母亲的疼爱,也讨厌那个高高在上对他不管不问的父皇。
唐霓死后,鹤老派人进宫照顾骆楚,把他身上的毒一点点慢慢解掉。毒解完以后,骆楚再也没有碰过药,直到后来骆洛中毒,他才捡起那些他早已熟悉的东西。
“洛儿,我查到小仙女客栈的老板是谁了。”骆楚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骆洛睁开眼睛,懒懒的看他一眼,然后又闭上眼里:“谁?”
“一个叫董大匀的人,是青田人,早年偷做盐贩被官府抓拿坐了十多年牢犯,出来后便盘下了小仙女客栈经营,一直到现在。”
一个刚出牢房的人会有那么多钱盘下当时闻名遐迩的客栈?骆洛坐起身来,眼神淡淡的,有些睡意还有些疑惑:“骆楚,你没骗我吧?一个牢犯盘下小仙女?”
骆楚摇头:“我也好奇着呢,所以我查了董大匀的住所,在宁城的东巷道,府院修得隐蔽,有掩人耳目的意思。”
“趁着晚上,我去看看。”
骆洛起床便要换衣服,骆楚抓住她的:“我让磨子去瞧了,洛儿,你先睡觉,明天磨子回禀。”
“不用,我自己去。”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直接和主人挂上钩的信息,骆洛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变成以前一样,每天都在茫然中探索。
骆楚抓紧了骆洛的手,眼神依然温柔,只是语气有些淡:“别去,好好休息,我不会骗你。”
骆洛手腕被他抓得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骆楚来到宁城后,总在掩饰一些事情,又对她看得很紧。
“好吧。”骆洛答应下来:“我要洗澡。”
“我让人准备洗澡水了,等会儿抬过来。”
未凝香的香水味像是苦月季的香味。水气氤氲的房间里,骆洛脱了衣服便泡进浴桶里,骆楚站在她的身后,半瓶未凝香都倒进了她的洗澡水里。
“什么香?”水蒸气夹带着浓郁的香味,骆洛靠着桶沿,热水泡酥了她的身体,懒懒的,娇媚的。
“未凝香。”骆楚说:“给你安神的,”
“骆楚,你会调香?额……换个问法吧。你还会什么?调香制毒以外,还会什么?”
“是呀,我会调香,我不但会调香制毒,我还会服侍洛儿。”骆楚勾唇,笑容迷沉。
骆洛手拨着水,没回应骆楚的挑。骆楚也似乎只是闹闹而已,没有打算对骆洛做什么坏事,之后便安静的给她梳洗,直到未凝香起效,骆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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