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燕来“哼”了一声道:“我从生下她之后,就没有见过她的面,用不着费心去替她安排!”
霍休云微笑一下道:“前辈之所以对我如此栽培,不就是为了要救她出险吗?”
花燕来点头道:“不错!这是我作成你的动机,也是我做母亲唯一能替她做的事,至于她的终身,我不想替她帮什么忙,因为我不知道她对你究竟如何!”
霍休云作了一揖道:“晚辈为那点私心向前辈致歉!”
花燕来瞪了他一眼道:“你太聪明了一点,年轻人精明是好事,不过你若是受到人家一点好处,就怀疑人家对你有所企图,那就太令人寒心了!”
霍休云愧然道:“晚辈罪该万死……”
花燕来却微微一叹道:“算了!我的举措也太独断了一点,不过这也是爱惜你的意思,伏魔四式几称不传之秘,我既然将它托付给你,自然不想你因而受祸!”
霍休云感激地道:“晚辈受恩深重,没齿难忘!”
花燕来连忙一挥手道:“别再提什么报答的话,连横就是一个例子,他自以为对我实施报答,却几乎陷我于禽兽之列,结果自己送上一条老命,又有什么好处呢!”
霍休云果然不敢再说了,花燕来忽而又慈祥地道:“我没有儿子,心目中却把你当作儿子一般……”
霍休云忽然感动道:“前辈如若不弃,晚辈愿意作前辈义子……”
花燕来脸色一整道:“不用了,你早先已经提议过,我也拒绝过,你有这个意思不妨放在心里,用不着表现在脸上,念在口里!”
霍休云怔了地望着她,对她的忽冷忽热觉得十分不解,花燕来却似看透他的心思,笑笑又道:“你可是觉得我很不近人情?”
霍休云口中不答,心中正有这个意思,花燕来却一叹道:“我所习的天魔正法必须斩绝人性,所以我连亲生女儿都弃而不顾,怎么还能收一个假儿子呢!”
霍休云什么都不好说,花燕来想想又道:“既然你心中对我有所疑,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说在前面!”
霍休云恭身道:“前辈尽管吩咐好了!”
花燕来冷笑一声道:“万一你发现那个终身伴侣是小冰时,可不能怀疑是我的故意安排!”
霍休云一怔道:“会有这可能吗?”
花燕来庄容道:“世事不可测,也许就会这么巧,因此你现在必须表白一下,假若对我仍然不能信任的话,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
霍休云动容道:“什么方法?”
花燕来神色一寒道:“我只有先找到她,杀了她,以免你们见面!”
霍休云大惊道:“前辈何必如此呢?”
花燕来冷笑道:“我立身处事向来就是这个态度,但知有己,不问其他,因为我是天魔的唯一传人,我所走的路仅此一条……”
霍休云不禁悚然道:“晚辈相信前辈就是了……”
花燕来摇头道:“不行,你表现太勉强!”
霍休云懔然正色道:“不管将来有何遇合,晚辈绝不怀疑前辈用心!”
花燕来吁了一口气,轻轻地道:“这就好了,否则我就必须做我不愿意的事了!”
霍休云看她的神色,期期艾艾地道:“前辈口中虽然说得很决绝,但是据晚辈看来,前辈似乎不像个忍心的人……”
花燕来轻轻一叹道:“不错!这是我最大的缺点,也是我天魔**一直无法参修成果的原因,否则费长房那种人我早该杀了他……咳,斩情灭性,谈何容易……”
霍休云见她那种悲惨的神情,忍不住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哽咽地叫道:“前辈……”
花燕来一言不发,只是摩娑着他的头。
晚照落日嫣红的余晖中,霍休云单剑孤骑,在黯然神伤的离愁中,飘然地踏出了中条山,在他的马后跟着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一身短衣裤,足登芒鞋,好像是他的长随仆役。
花燕来将伏魔剑式传给了他,将一身离奇的功力也转注给他了,同时将一个忠心的仆役——连进,也交给了他。
这么多的恩惠,却只有一个交换条件——从章子枫的手中救出费冰。
她既未说何时可以重见,也没有对他作更多的冀求。
霍休云走了一阵,回头再望中条,唯见一片火光,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勒马回头,却被连进拦住了道:“公子不必回去了,这是小姐自己纵的火!”
霍休云失声叫道:“花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连进黯然地道:“小姐功力骤失,留在那儿反而会受到费长房的欺凌,她当然要找个地方静静地躲起来,以期将功力修复!”
霍休云歉然地道:“这全是我害了她!那须要多久?”
连进平静地道:“很难说,最短一年半载,最长却须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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