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冷笑一声道:“这倒可以,公子不妨问问他,他那一掌是为什么挨的?”
“浪萍生”恼羞成怒,厉声叫道:“霍兄再不走开,兄弟可要连你一起得罪了!”
霍休云听他的口气,分明是自知理屈,完全是在无理发横了,倒是大感奇怪,因为由“浪萍生”的为人看来,品行十分端庄,难道他会做出什么不端的事吗?
紫鹃又叫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要不要我把你刚才的事情说出来?”
“浪萍生”目射怒光,“哼”了一声,长箭再度脱弦而出,这次劲力更强,居然将霍休云也罩入箭风之中。
霍休云被逼无奈,只得拔出腰间长剑,迎着箭影砍削出去,却是伏魔四式之一的“风生树下”,剑尖幻出千点碎影。
但闻一片“叮咚吱嚓”之声,那支长箭被霍休云的剑气劈得粉碎,金竹的碎屑分向四周洒下,而霍休云却被箭上的巨劲推得连动三、四步。
“浪萍生”见霍休云居然能削碎他的长箭,倒是大吃一惊!可是他飞速地又搭上一支箭,比在胸前道:“霍兄剑术精妙,兄弟万分景仰,不过霍兄还是退出的好,否则兄弟将要以穿云射法来得罪了!”
霍休云仍是和颜悦色地道:“先生为什么一定不肯善了呢?”
“浪萍生”怒道:“善了不难,除非她也给我打一掌,掴下她两颗牙齿来!”
紫鹃冷笑道:“行啊!只要你有本事,多打掉几颗也没有关系!”
“浪萍生”怒吼一声,牵弓控满,势如抱月,霍休云认出这正是他昨夜用以射落木魈的姿势,心中不禁微惊。
因为这种姿势,正与他昨天射木魈时的姿势相同,发时天摇地动,如霹雳骤惊,厉害之至,霍休云见了忙道:“先生,请暂莫发矢,容兄弟一言!”
“浪萍生”止手道:“你要说什么?”
霍休云原本是缓兵之计,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事情挤到这个程度,又不能不说话,思索片刻才道:“先生与兄弟认识虽暂,却也是肝胆之交,此间主人则是兄弟的师门前辈,照理说兄弟不该偏袒哪一边,只是兄弟感觉到你们两方面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一定要互以性命相搏呢……”
这几句话说来说去仍是老套头,因此“浪萍生”听完之后,把眼睛一瞪道:“霍兄没有别的见教吗?”
霍休云顿了一顿道:“当然是有的,不过先生可否先回答兄弟的话?”
“浪萍生”怒道:“那也行!本来我听霍兄说起白玫瑰的种种事迹,颇思一识斯人,可是白玫瑰不肯见我……”
霍休云忙道:“先生怎么知道白玫瑰前辈不欲相见呢?”
“浪萍生”脸上微红,白玫瑰在一边哼声冷笑道:“还问什么?我不是说过他们在旅舍隔室偷听我们的谈话吗?”
“浪萍生”怒声道:“不错!那时我们是在隔室,不过那是出于连管家之意,他是不放心霍兄单身一人出来,才邀我作陪!”
白玫瑰冷笑道:“难道我会加害霍公子不成?”
“浪萍生”也冷笑道:“连管家念主心切,此举并无失当!”
白玫瑰微怒道:“那你们在隔室听了半天,应该知道我对霍公子并无恶意,为什么又追踪前来?”
“浪萍生”抗声道:“正因为你的态度太神秘了,使我们不能无疑,你与霍兄之间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不许别人知道?”
白玫瑰怒道:“我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霍休云听他们争论下去,势必又要闹翻了,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这些都是题外之事,目前我们亟需解决的是大家引起的误会……”
“浪萍生”怒叫道:“这不是误会,而是一种蓄意的谋杀!我们刚到此地,这女子就……”
紫鹃也尖刻地道:“你为什么不告诉霍公子,你们二人对我做了些什么!”
“浪萍生”似乎很怕她提起这件事,架起长箭又要放箭。
霍休云却被“谋杀”二字震得心中一动,连忙回头对紫鹃道:“你杀死了连大叔?”
紫鹃摇摇头;“浪萍生”大叫道:“你胡说,连管家分明是伤在你手下……”
紫鹃笑笑道:“这个我不否认,可是我并没有杀死他,目前他只是受了禁制而已!”
霍休云听着几乎又无法相信,因为连进的武功也到了绝顶火候,要说他会受制于紫鹃,这似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然而“浪萍生”言之凿凿,紫鹃也承认了,连进也躺在地上,一切都分明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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