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老汉对前代古物兴趣特高,看来公子对此道也像是个行家,知音难遇,是以才冒昧相邀!”
霍休云倒是一怔道:“老先生何以得知在下对此道在行呢?”
老掌柜笑笑道:“老汉从事这一行业已经几十年了,不仅懂得鉴物,也懂得鉴人,公子进店之后,对那些光辉灿烂的玉器都不屑一顾,倒是几样不起眼的东西公子看得久一点,由此可知公子与那些只重外表的无知俗客不同一流!”
霍休云对他敏锐的观察力倒是十分钦佩,遂谦笑一声道:“老先生太过奖了,在下对于古玩也不过略具一点知识而已,行家二字是万万不敢当的!”
老掌柜哈哈大笑道:“老汉果然没有看错,公子请随老汉到后面去,也许老汉有几样东西能令公子发生兴趣的!”
霍休云反正也闲得无聊,遂不再坚持,跟着他走到店后,来到一个颇为幽静的书房中坐下,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端茶过来敬客,老掌柜指着那女孩子微笑道:“这是小女烟睫,老汉邓天侠痴长六十二岁,膝下仅此一女,请教公子……”
霍休云自己通了姓名,那女子送过茶后却不走开,站在一边,两只灵活的大眼睛不住地打量着霍休云,邓天侠笑着道:“小睫,霍公子对于古玩是个大行家,你把我藏在箱子的几样东西拿出来,请他品评一下!”
邓烟睫颇不情愿地噘噘嘴,但还是转身去了,当她那长长的发辫从书房门口消失后,方天侠才半笑半叹地道:“小女对一切都很喜欢,就是对古玩没兴趣,真不像是我的女儿,老汉真担心一旦身故之后,她会把那些宝贝都砸得粉碎……”
话没说完,邓烟睫已捧着一个木匣进来了,噘着嘴道:“爹,您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不是我对古玩没兴趣,实在是怕跟在您后面收拾,这些玩意儿又锁碎又娇嫩,分量又重,碰一下又要挨骂……”
邓天侠瞪起眼睛“哼”了一声道:“丫头你又来了,当着客人也这么没规矩!”
邓烟睫将木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邓天侠连忙过去,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盖,霍休云也不禁为之动容了!
那木匣里铺着一层丝绵,丝绵上铺着锦缎,锦缎上光辉灿灿,摆列着形形色色十几件不同类别的小玩意儿。
有玉雕的小人、小马,也有象牙镂刻的小浮屠,可是最吸引霍休云注意的却是一柄金色的短剑。
那剑连鞘不过才七、八寸长,宽约指许,剑柄上镶着闪亮的宝石,看外表就非常名贵了,而那剑另有一个奇特的地方,那七、八寸长的剑身中倒有三分之二是剑柄,换句话说,就是那剑叶只有两寸多长……
邓天侠小心翼翼他掂起那象牙屠,得意地道:“霍公子请看这浮屠高不过一寸有奇,却能分成九级,每一级不仅砖石的纹路镂刻分明,塔中有人物佛像,莫不栩栩如生,这种匠心妙手,恐怕举世之间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霍休云虽然也觉那象牙浮屠刻工精巧,可是他的注意力仍停留在那柄剑上,邓天侠一样样地都拿出来给霍休云看了,眉色飞舞地解释这些珍玩的出处与他得到的经过。
霍休云为了礼貌,只好淡淡地应着,邓天侠不觉得,邓烟睫却看出来了,抿着嘴笑嘻嘻地道:“爹,您别献宝了,人家霍公子根本就不感兴趣!”
邓天侠这才注意到霍休云的反应,不禁有点失望地道:“霍公子莫非认为这些仍不值一顾?”
霍休云脸上一红连忙道:“哪里,哪里,老先生这些珍藏无一非价值连城之奇珍……”
邓天侠“哼”了一声,怫然地道:“虽价值连城,到底还是有价,在老汉心中,它个是无价之宝,就是拿整个天下来跟我交换其中之一,老汉也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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