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星低声吟道:“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候,小别已消魂,更那堪远离无归期!”
杜蜜月痛苦地道:“我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是环境许可,我何尝不想长相厮守,青春虚掷,白首可期,我作的是长久的打算!”
杜蜜星想想道:“他已经跟韩莫愁势成水火,孤身一人,恐怕很危险!”
杜蜜月道:“我考虑到了,如果他肯跟人同行,你就陪着他,否则你就带两个人,远远地跟着他”
杜蜜星连忙说:“我怎么行,应该是你去!”
杜蜜月叹道:“杜家的担子压着我,我抽得开身吗?别人又不行,只有你的剑法还可以帮他一点忙。二妹,你就答应了我吧!”
杜蜜星想想道:“好吧,我答应!可是我要声明,这是为了你的要求!”
杜蜜月道:“不是要求,是命令!”
杜蜜星道:“那我更无法推辞了,而且我会记住这是命令,直到他重回你身边为止!”
杜蜜月握住她的手道:“好妹妹!你别为你解释,我绝对相信你!”
杜蜜星正色道:“正因为你相信我,我必须表白!”
妹妹俩在这一握中奠定了默契,乌衣巷口已在望,金陵十二钗肃立门口,等待她们进来,霍休云则已先进去了,杜蜜云则是追在霍休云身后进去的。
杜蜜月进门后,发现杜蜜云一个人等在大厅上,忙问道:“霍大哥呢?”
杜蜜云撅着嘴道:“被你气坏了,一路上都不肯说话,到家后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不准我进去!”
杜蜜月笑道:“他的气量也太小了!”
杜蜜云道:“是你说话太气人了!”
杜蜜月笑笑道:“算我不好,你去请他出来,说我向他道歉!”
杜蜜云顿了一顿,才道:“你一定要向他道歉,否则他认为我说谎骗他,我可不干!”
杜蜜月笑道:“当然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为难,叫霍大哥怪上你!”
杜蜜云这才兴冲冲地上后面去,姐妹俩回房去略加梳洗很快回到客厅,却仍然不见霍休云。
杜蜜星有点着急了道:“霍大哥会不会不告而别?”
杜蜜月道:“不会吧?如果他真的生了气,应该连门都不进就走了,他肯回到这里,就表示没生气!”
可是她们等了半天,不仅霍休云没出来,连杜蜜云也没来回话,姐妹俩沉不住气了,匆匆走到霍休云所居的书房,却见门户大开,他的随身行李都不见了!
杜蜜星急道:“他真的走了!”杜蜜月一怔道:“也许他是气不过走了,可也不能如此绝情,连一句再见都不说!三妹那小鬼头也混帐。怎么也不来打个招呼?”
杜蜜星道:“也许是她见到霍大哥不告而别,赶忙追去了!”
两人心中一急,匆匆赶到后院,因为她们一直在前厅,霍休云要走,必然是从后门离开的!
可是她们来后院时,却听见一阵嬉笑,杜蜜云爬上一棵梅树上,拚命摇动枝柯,将瓣瓣梅花抖落下来,霍休云则拿着一个口袋,将空中的落梅兜住!
杜蜜星见他们在院中,心里一宽,脱口叫道:“霍大哥,三妹,你们在干嘛?”
杜蜜云笑道:“霍大哥在食谱上看见一道名菜,说是用梅花冰糖蒸糕,放在油锅里一炸,又香又甜又脆,叫我学着做呢!”
杜蜜月一笑道:“你们真有雅兴,刚到家就忙着做菜,也不歇一会儿?”
霍休云道:“不能歇,华老前辈不知道上那儿寻找归骨之所了,对他的死,我感到内疚,无法到他灵前致奠,只好借这一道梅稣时莱,遥奠归魂!”
杜蜜月收敛了笑容道:“这道菜我也听说过,梅花必须要用清晨沾露的才好,为什么不等明天早上呢?”
霍休云微叹道:“明天一早我就上路了,好在这只是一表心意,不必太讲究!”
杜蜜月虽然心里已经有数,即仍略感愕然道:“你真的要走?”
霍休云苦笑道:“不走成吗?”
杜蜜月道:“霍大哥,我只是说说,你别生气!”
霍休云摇头道:“我不气。你原是一片好心,只是我受不了,你作了那番宣布后,好像开了禁令,你的那些表姐妹一个个都大献殷勤,差点没把我吃下去”
杜蜜云连忙道:“霍大哥,这是你胡说了,素云姐她们不会这么没廉耻!”
霍休云一笑道:“你没有这种感觉,我却别有感受。她们在我背后,一直盯着我,使我浑身发痒,这种温柔滋味,我实在不堪享受,只好避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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