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皇宫,御书房。
赵烨无尘二人相对而坐,无言。
“他,真的有那么强?”沉寂良久,赵烨猛然清醒,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不可置信地说道,“无尘大师,你可是先天境……”
“先天境四层,他是内气境九层。”无尘睁开了那双灰色的双眸,眸中并无慈悲,满是绝望,“可老衲伤不了他分毫,全身骨头反被震碎。”
无尘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邪天救治自己的逆天手段,在他想来,那一定是无边的佛法,只不过落入邪魔之手,这是对佛莫大的羞辱。
“来人!”赵烨脸色大变,不假思索地朝外厉喝道,“皇宫禁卫自今日起不再轮换,全体驻守皇宫!”
“大内供奉全数当值,拱卫内宫!”
“即刻让许展堂率骁骑营回京,拱卫汴梁!”
……
数道旨意,让门口的太监面色大变,除了本就惊天动地的旨意内容,让他们惶恐的,更多是皇帝赵烨那尖锐、凄厉、恐慌的声音。
大军回援帝都,这可是灭国之危!
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一国之君恐惧到这种程度?
“大师,朕这几日心中有些不宁,大师能否驻留皇宫,为朕诵经几日?”赵烨面色一哀,平日威严的眸中,满是乞求之色。
无尘苦涩一叹,点头应下,赵烨见状,急速跳动的心安稳了一丝,可接下来无尘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皇上,恐怕大内供奉再加上老衲,依旧敌不过邪天。”
御书房门大开,值守太监一惊,抬头看见一脸铁青的皇帝,心中顿时一抽。
“执朕亲笔信,上赤霄峰,请独孤杀带所有赤霄峰长老下山入宫!”
这是最后一道旨意,却也是最石破天惊的一道,半个时辰后,整个宛州最喧嚣繁华的汴梁城,变成了军镇堡垒。
当风尘仆仆的霸天来到汴梁城下时,感受到了邪天未曾感受到的压力。
“这座城,果然不好攻啊……”
看着比淮安城城墙高出十丈的汴梁城墙,霸天心中一叹,人生第一次走进汴梁城。
宋国首富殷家,并未因宫老仙逝、以及殷放修为尽失而衰败,反倒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开辟出了第四条商路。
这一切,只因殷家家主,换成了殷融。
仿佛煞神寨的生死经历,让殷放父女看破了红尘,二人变得淡泊起来,彻底闲下来的殷放整日垂钓,不问世事,殷甜儿深居闺楼,清雅无尘。
她还记得,那个闯进自己心扉的人名叫邪天,可无论是河西走廊脱险,落雨楼“捉女干”,抑或煞神寨逃生,这一切与邪天二字有关的事情,都埋在了她心底深处,无法让她产生一丝波澜。
或许她这一辈子,就会这样淡泊下去,忘记一切前尘往事。
直到殷甜儿登上府内一座高塔,准备念佛诵经时,无意间朝塔外瞥了一眼。
她看到了一人。
此人在殷府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后离去。
她告诉自己,这个人的面容自己从未见过,自己不认识此人,然后深吸一口气,跪在蒲团上静心,准备诵经。
噗……
殷甜儿心口一热,吐了一小口血,无声惨笑。
“你能易容,为何不能改变那双血眸呢……”
“为了不连累家族,为了让爷爷瞑目,我要忘了你,我本以为能忘了你,我本来快忘了你……”
“你不是走了么,为何还要回来呢……”
……
殷甜儿无声而泣,泪水扑簌,面容凄婉,心痛欲绝。
“邪天,我好苦啊……”
“我不像你,能用杀伐开出一条路,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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