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阿蟹平安，徐三槐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如今月影死了，该怎么继续调查呢？总不能主动找虚空圣殿吧？处理尸体倒是比较简单，直接让骨医生的人来就行，没准还能小赚一笔……

“你去哪了？”

阿蟹委屈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徐三槐双眼。

“他说温度太低，我怕他冻死所以跑去调温度，结果调错了……槐叔，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徐三槐没有责怪阿蟹，人平安比什么都强。

“连小孩也骗活该冻成冰棍。”

冷库里的药材已经结了一层冰，轻轻触碰便碎成粉末。奔流城的夏天异常炎热，几人都穿得很单薄，不免觉得寒冷。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徐三槐转身要走，却见王大路蹙着眉头喃喃自语。

“奇怪……我眼花了？”

“说什么呢胖子？”

王大路指了指阿蟹脚下，“他进来的时候鞋上有酱油，怎么现在没有了？”

酱油？办公楼里哪来的酱油？

徐三槐一时摸不着头脑，俯身摸了摸阿蟹的鞋子，摸到一层绵密的物体。用指甲轻轻挠了挠，随即剥下一块透明的冰碴，手指撵化后闻上去有股腥臭味。

“这是什么？有点像鱼市的臭味……”

他将双手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仔细搜索，在月影脚下也发现了一层透明的薄冰。

“怪冰”从月影脚下程河流状，一直蔓延到墙角。冰的厚度与范围不断增加，到了墙角成为了磨盘大小的一片不规则图形。中央部分还未冻透，像冰粥一样粘腻。

由于冷库温度过低，“怪冰”的臭味几不可闻，只有到墙角这里才比较明显。

徐三槐一阵疑惑，他已隐约猜到“怪冰”是什么。但如果真是那东西就更让人起疑了。

手指上的“怪冰”渐渐凝结，让皮肤变得皱巴巴的。徐三槐用货架上的包装纸擦拭，却怎么也擦不掉那种不舒适的感觉。

拿起手机打给骨医生。

“老骨，我这有样好东西。”

“…………”

“真是好东西，隐身信徒的皮囊，你拿去做件隐身衣多好。”

电话里传来骨医生无奈的声音。

“我说三槐呀，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隐身者不是靠皮肤隐身，真正让他隐身的是血液！你要是有血液的话倒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皮嘛，根本不值钱。以后真有好东西再打电话！算了……你还是别打了……”

地上的果然是血！月影的血！王大路这个吃货竟然还以为是酱油！不过隐身者不是温度高才会隐身，温度低会现形嘛？怎么血却是相反的？

虽然搞不清具体原理，徐三槐已有了大致推断。月影的隐身是靠血液在体表流动，在常温状态下可以使皮肤隐身，但低温时血液循环变慢，为了保证自身温度，能力会自动集中到血液中，所以体内的血液会与皮肤相反，在低温时隐形。

这也是月影被冻这么多天还没冻僵的原因，普通人早被冻死了。刚开始徐三槐还以为是他皮厚抗冻，现在结合骨医生的话才想明其中原理。

因为失血过多无法维持温度，月影才冻成了冰雕。而他为何会流血？肯定不是自杀，冷库里只有魔药，想自杀也是服毒啊。不是自杀那就只有他杀。

在阿蟹调节温度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来过，虚空圣殿的信徒？杀人灭口？

嗯……像是虚空圣殿的一贯作风。

徐三槐冷静分析。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能秒杀刀枪不入的月影，对方多半是法系信徒。”

“阿蟹从冷库到控温室来回最多五分钟，月影不可能被冻这么透彻。对方会寒冰技能？”

徐三槐不动声色地从金拳头银行买了三张驱寒符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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