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今天当着坊正大人和武侯的面,咱们把账务交接清楚,”王绮芳从袖袋里拿出几张契约,先把母亲和李怀恩签订的合约和李记的房地契拿了来,分别让坊正、武侯一一验过,然后对冷汗直流的李怀恩说,“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受聘与我的母亲,代我掌管李记,每年除了二十四两银子的薪俸外,还可以获得李记每年的一成分红作为奖励,对吗?”
“……对,”李怀恩不知道王绮芳又把弄回来干什么,神情忐忑的点点头,应道。
“恩,很好,”王绮芳点点头,然后指着其他三间铺子、田庄和宅子的契约说道,“李大掌柜,你这些年做得很好,不但守住了铺子,还开拓了这么多生意……
唔,掌柜的做得好,我这个东家也不能太苛刻。这样吧,按照契约,你替我经营铺子二十二年,每年得红利二百余两,二十年共计四千余两,再加上你又‘义务’帮我多照看了三年,我再给你六百两银子,然后再加上二十二年的薪俸,总共五千一百二十八两。
如今合约到期,我要收回铺子和所有产业,那么李掌柜的分红和薪俸也自当算清楚,所以,我特意请了坊正和武侯来,就是请他们做个见证。”
“呵呵,不敢不敢,二少奶奶太客气了!”
坊正和武侯听了这话,连忙站起来,弓着身子直说不敢。开玩笑,人家可是儒商会赵二少爷的娘子,谁敢得罪。
“大、大小姐?”
李怀恩显然没有想到,王绮芳把他叫回来是位了给他银子。厄,这不是做梦吧?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疼!那就不是做梦咯?!
“只是,我手头上没有这么多的现银,正巧李大掌柜后来开拓的三间铺子,我让人估了价,约莫价值六千两,我呢,为了答谢这些年李大掌柜的用心办事,也不让你补这个差价,三间铺子给你抵做红利和薪俸……坊正,这么算,可还公平?”
“公平,绝对公平,”坊正是什么人,他从王绮芳和李怀恩的神态中,便瞧出了事情远不像表面上说的这般简单。但人老成精的他,断不会出口反驳,而是连连点头,“若二少奶奶不弃,老朽愿做中人,为您见证。”
“下官也愿意!”
武侯也拱手表态。
王绮芳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李怀恩,等着他的回复。
“厄,小、小的愿意,小的谢谢大小姐的恩典!”
刚才还失去了一切,一眨眼的功夫,又收回了铺子,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李怀恩不知说什么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给王绮芳磕头。
就这样,在坊正、武侯的见证下,王绮芳和李怀恩将二十二年的陈年旧账一次了结。
出了李记,李怀恩站在破旧的店门前,心情复杂的摸了摸斑驳的立柱,这时,坊正和武侯也满脸是笑的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议论着:“……啧啧,一出手就是六千两银子,太大方了。不愧是儒商会赵二少爷的娘子,真真是有气度、大手笔呀!”
什么?儒商会赵二少爷的娘子,那不就是出身太原王氏的姑娘?海城李氏的外孙女?
李怀恩满脸错愕,怀里的三张契约格外的烫手。
“二少奶奶,您这是?”紫晶真是彻底晕掉了,王绮芳不但不重罚李怀恩,反而分出了三间铺子给他,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姑娘没生病吧?!
“对了,上次你说库房里有大批的棕绳,是吗?”
王绮芳当然看出了紫晶眼中的问号,只是现在她还不想解释,便岔开话题问道。
“回二少奶奶,是有不少,不过咱们这里又不是沿海,要棕绳也没用呀。”
不提还好,紫晶一想到库房里那堆破烂儿,心里更加郁闷。
“谁说没用,呵呵,这回本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棕绳的其他用途。”王绮芳围着破旧的铺子转了一遭,最后来到库房,看了看满是尘灰的阴暗房间里,堆了一堆杂物,单从外表上看,这些东西就像紫晶说的,都是垃圾,但她却有信心可以变废为宝,随手捡起一捆粗糙的棕绳,抻了抻,道:“恩,不错,正是我想要的。紫晶,回去后记着给青州去封信,让小木匠过了年就来京城,我有差事交给他办!”
PS:厄,加更有点晚,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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