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突然体温让李想愣住了,他回头看向安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哥哥,你别在意,我也是摔了一跤后,脑袋有些记不清了。”安娜却提前帮他解释了原因。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先去打水,等一下聊这个问题。”李想拿着水壶离开了原地。
走出数米,李想才默默的向罗兰求援,“我从没想过安娜竟然也失忆了,这让我始料未及。”
“她应该是只是脑震荡引起的记忆混乱,远没到失去记忆的程度,无需慌张,不如说这是件好事。”
“好事?这也是你的运气守恒定律带来的利好?”
李想不由自主的嘲讽起来。
罗兰没有理他,“根据模型推论,安娜是看到你头部中枪被击倒在地的,而你现在还活着,那幅画面如果从记忆里消失是好事,这可以省掉很多麻烦,当然以现在的情况,她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情,要早做打算。”
李想无话可说,他默默的打好水,然后回到火堆旁。
他用几根长的树枝搭了一个三角架,然后用草绳把水壶拴住,这样就可以用来加热。
这个铁质的军用水壶相传是金史密斯家祖上一位当兵的先祖留下来的,除了有些旧外,质量超乎想象。
火焰燃烧着柴火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感觉好些了吗?”
李想把水壶从三角架上摘了下来,用壶盖接了半杯开水,递给安娜。
安娜接过水,感受着水蒸气带来的温度,身心仿佛都被解冻了,再加上坐在火边烤了一段时间,她的低温症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缓解。
“嗯,好不少了,就是有些头晕。”
“是后遗症,问题不大,不过不还是喝了水后回去躺一躺,现在一点风都没有,说不定等下会有强降雪。”
安娜小心的抿了口开水,还是有些烫,她把水壶盖放在一旁问道,“你还有什么记不太起来,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这是个好机会。”罗兰适时的在脑中说道。
李想酝酿了一下,“关于这个天气和雪灾你有什么记忆吗?”
“呃,我只记得我从伦敦回家就是因为全国性的雪灾预警。”
“全国性预警?”
李想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世界史储备,英国历史上好像没有这种全国性的雪灾,更别说在1886年。
“嗯,我记得当时是和你一起坐火车从伦敦回谢菲尔德,后来我的记忆就有些混乱,我都不记得我们为什么会在马车上。”
“现在是几月?”
听到这个问题,安娜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是七月,七月十号。”
“七月?”
李想情不自禁的望向一望无际的雪原,万物银装素裹,这哪里有一点七月的感觉?
两人又对了一些内容,他才发现,这个英国和自己知道的英国也不同。
如今是1886年,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影响已经席卷了世界,而第二次工业革命其中一个标志是内燃机,但这个世界虽然有内燃机的诞生,但却不是主力研发方向。
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余孽”还在野蛮生长,甚至长成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怪物。
从安娜口中可以得知,不少城市里早早就树立起了巨大的蒸汽之柱,蔓延如同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蒸汽管道布满城市的地下,依靠这些管道无论是电力水力还是暖气都可以得到满足。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离开谢菲尔德?”
“谢菲尔德没有,这些是我在伦敦看到的,看来你的失忆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啊……”
“不,实际上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一些。”李想打断了安娜的话,他回忆起父亲说过要带自己一家去新曼彻斯特,那曼彻斯特应该也有蒸汽柱,解开这一切的线索应该是在父亲身上的那封信里。
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信件,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半晌后,他抬头问道:“我们在伦敦的时候经常见面吗?你对我的大学有了解吗?”
安娜有些遮掩,“不,我们只是偶尔喝个下午茶,毕竟我的学校是女校,你无法进入,所以公平起见我也从未进过你的学校。”
李想看着她暧昧的态度沉默了。
看来这一家人的秘密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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