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不得的内情底细之后,王角又开始自我怀疑了。
怀疑的东西就一个。
那就是,钱老汉他凭什么看中自己,还收自己当弟子?
他脑袋被门板夹了?!
“我脑袋被门板夹了,居然收他当学生……”
前来拜访的蓝彩仕走了之后,钱老汉翻阅着《门房秦大郎》,又翻了翻《花季雨季》,再看了看之前就在手上翻过,是由蓝彩仕师弟汤云飞主笔的《少妇董洁》。
复杂,很复杂。
表情和心情,都是跌宕起伏。
单独拿一个出来,其实都没什么,少年人有点爱好,并且把爱好转化成事业,挺好的。
但一摞全是这玩意儿,那说明就是色中饿鬼,是典型的先天性老色批症候群患者啊。
钱老汉伤势虽然养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敢抽烟,抽了咳嗽之后,还是会感觉到非常的难受。
痛倒是不同,而是一种诡异的临界点,仿佛再来一下,就会痛不欲生,但就是还没有到痛。
双手交叠在身前,闭目重新思考着王角的事情,想了想,钱镖又摸出了一只牛皮手札,翻开之后,里面全是一些人名和地址,且都有官名抬头。
手指划了一遍,又叹了口气合上,然后随意地扔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原本他是想把王角这点破事儿给抹平,不管是“南海角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死无对证,就不怕王角被连累。
可猛地钱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南海角先生”,是不是真的存在?
把王角、蓝彩仕、汤云飞等等人物孤立开来,钱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细节,那就是自始至终,这个“南海角先生”,只是活在王角那张嘴里。
“哈哈哈哈哈哈……”
钱镖猛然大笑,拍手顿时叫好,“好啊!妙!妙!妙……”
外头走廊里正在巡查卫生的杜大姐一听,也是一脸懵,心中暗忖:钱校长还喜欢学猫叫的?
想了想,杜大姐想着是不是改天问一问,然后送钱校长一只猫。
“老夫真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啊,收他当学生,居然都没发现这猢狲藏得这么深……”
越想越是高兴,钱镖只觉得这学生收得好,不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
虽说也能感觉到王角在政治上一窍不通,但无所谓,钱镖也没指望王角能够宰执朝堂,能处江湖之远,就可以了。
只是,有了新发现之后,多多少少还有一种“择良徒而教之”的兴奋。
而此时,钱老汉的“良徒”,正一脸为难地看着模样十分“和蔼可亲”的纪行长:“这就不必了吧纪先生,我还小,还要读书呢。”
“……”
跟王角混熟了,纪天霞才越来越发现,这姓王的臭小子,根本就是个烂仔,那是有好处动若疯狗;没好处不动如山,生活的原则非常钢铁,让他也是叹为观止。
这次找他过来,也是纪天霞早有筹谋,在给“乱党”喊冤叫苦的《真理报》上,纪天霞打算让王角开个马甲;在给保皇党,尤其是那种必须“君临天下”一派办的《冲锋报》上,也打算让王角开个马甲。
两个马甲,其实都不需要王角真的写多少文章,只要把握住王角的文风,枪手多得是,一天几十篇都没问题。
“小王,就是因为你要读书,所以才让你挂名的啊。”
纪天霞手指夹着烟,点了点桌子,提醒王角道,“你去京城读大学,与其被大人物拉拢进这个社那个团的,倒不如自己打出招牌。你在京城,我在南海,遥相呼应,而且还能避开一些麻烦。”
具体是什么麻烦,纪天霞也懒得多说,反正钱老汉肯定会跟这个学生说的。
“纪先生,我也写不来那种慷慨激昂的文字啊。”
王角一脸为难的样子,让纪天霞的肺差点伴随着烟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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