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家姑娘因为写诗太差当场晕倒,孟家姑娘被人捉奸在床的消息的时候,平乐正躺在那边看市面上新出的文选,明达也懒洋洋地趴在旁边晒着太阳,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听北月说完那些事情,平乐脸上却没有什么得意,只是又翻了一页书,说了句:“所以说狗咬人还是挺疼的。”
“喵~”是啊!
跟了平乐这么多年,北月早就习惯了自家姑娘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也就不是很在意,说完安乐候上孟家提亲的事后,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姑娘,后日姑爷他们就要进京了。”
闻言,躺着的明达也微微睁开了眼睛。已经离开自己的身体快一个多月了,之前传来的消息是自己昏迷中,那意思就是人身还没有死。成伦和其它几个人虽然可信,但是他还是得看到自己的身体才能放心。
平乐却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眉头却皱了皱。
北月和明达都提了口气上去,平乐就这么不乐意提起辛明达吗?
只看平乐一把把那本书扔了下去,一幅忍无可忍的样子,北月吓得身子都哆嗦了一下。还没等她告饶,就听那位刚才还一幅仙子模样的姑娘怒道:“北月,拿纸笔来,这些人简直是狗屁不通!”
北月一下放松了,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拿东西去了。
而榻上被吓得跳起来的明达却有点懵了。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平乐。无论是那个别人口中的才女,还是细心照顾自己的猫奴,亦或者赌桌上百战百胜的赌才,这些都是他所属熟悉的。而他所熟悉的平乐,冷静通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最基本的思考,而这种怒到脸颊通红,连他也不抱,在房中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状态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无论之前平乐表现地对他多么不关心,他都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平乐,等到他回去,自然有办法可以赢得她的芳心。但是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每一天的平乐都在给他不一样的惊喜。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无法看透她。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一定会赢得这场名为恋爱的战争的。
光秃秃的小猫的眼里闪着光,如果有人看到,会明白,那叫野心!
平乐房中常备着纸笔,没过一会,北月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研墨铺纸,平乐站在桌前,挥笔开始写起。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夫论今日之事......”
一刻多钟后,平乐才放下那张纸,长长地舒了口气,“舒服!”
北月上前收拾东西,又顺嘴问了句:“姑娘,今日又是为什么生了火?”
“喵。”为什么啊?在旁边一直等着的明达也开口问道!
“是个十几岁的人。”平乐抿了口茶,又叹了口气,语气活生生像极了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妪,“他发文说军队的人太多,边关也太平,花费军粮数大,在那呼吁朝廷裁军呢!”
“喵~”什么?
从小服侍平乐,被她深深影响着的北月也惊地捂住了嘴,“这可真是......”
“其实也并不能怪他。”平乐的眼睑垂了下去,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比我们年轻几岁的。基本上都没有经历过那几场战争。在他们看来,故乡就是南地,北边天生就不是我们的。”
抱起明达走到窗前,北月瞧着外面的竹子,继续说道:“恐怕再过几年,就更没人记得那些事了。富贵最易动人。”
辛明达心里也有点酸酸的。边关的那些人是和战争离得最近的,这几年里他所遇到的,无一不期待着收复北方的那一天,但是他没有想过他们的身后,更大的土地上,居然更多的人在想着裁军这种事。仔细想想,虽然平乐说的他不想承认,但是却极其有可能成为未来。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敢带着自己的兄弟上前冲锋吗?
那么之后,他到底该怎么办呢?明达突然想起了一年前,那次获胜后的宴会。大家在缺衣少粮的情况下击退了北边的那波进攻,但是却因为上边的命令,连趁胜追击都不敢去做,一群将军憋屈地直接在那嚷嚷着不如直接反了算了。
不行,不能这么做的。明达心里的那点埋藏的很好的小火苗又冒了出来,却又被他自己用忠君爱国的借口压了下去。
但是平乐下一句话又将那点火星点了起来,“我只怕,这些东西上面的人都知道啊。”
是啊,这些东西上边的人要是不想看,又怎么能被别人看到呢?
“那姑娘,这篇?”
“我管他们想不想看?”平乐转身,眼神清亮,“给启明书社的老板就是了!”
“是,姑娘。”
结果这篇文章还没有送出李家,就被李什截了下来,然后平乐就被李什叫到了书房里。
李什把稿子扔在了她的脚下,直接砸在了明达的脸上。
“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李什背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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