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蹙眉,故作疑惑地道:“毒?可当日我亦在场,并未发现有施毒,且我等修士亦未传出有谁中毒的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县君。”
屈令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你该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即便不是中毒也必须是中毒。县君聪慧过人,因明白在下的意思吧?”
淼淼沉默了。
还想掩盖吗?看来下得药还不够猛啊!
果然给大师姐料中了!欲成此事,还需再下猛料!
她故作思索状,片刻后,拱手回礼,“无月明白。”
车马进了云山,在山脚下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几个贵族被抬出了马车。
淼淼尚未去检查几个奴隶的状况,便听那些贵族喊道:“兀那医修,快给我等瞧病。”
淼淼拿出银针,冷笑了下道:“兀那修士?您在喊谁?”
屈令蹙眉,呵斥道:“放肆!此乃天子亲封的静姝县君,怎敢如此无礼?!”
“什么县君?!”
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贵族叫嚷道:“不过是个山野修道的人,若不是得了天子垂青”
“既然如此,诸位请回吧。”
淼淼道:“我一介方外之人,治不了你们的病。”
“放肆!”
那贵族继续大叫着,扑棱着坐起来,“你敢?!你可知我是谁?!”
淼淼笑了,“左右不过楚国诸侯底下一介小官,我堂堂一个县君难不成还要朝你跪拜?!”
“你,你!”
那人显然是从未被修士如此冷遇过,当下气得脸色通红,嘴发紫,“你”了几下后,竟是喷血了!
边上婢女家仆纷纷惊叫,更有家仆指着淼淼的鼻子就骂,“你好大的狗胆!一介修”
“多宝,给我上去打他的嘴。”
多宝来劲了!
以前它总被人类欺负,特别是这些贵族,还将它抓去过。若不是它机灵,那日偷跑出来,又趁着两波修士互殴,跳下孕子河溜走,现在没准已经被这些垃圾给吃了呢!
一想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多宝那个气呀!跳起了,跃到那凡人跟前,抡起胳膊就给对方来了一拳!
“没毛的丑八怪,就你也敢骂淼淼?!呔!吃你多宝大爷一拳!”
它打完就跑了回来,一脸舒畅的模样,气得那贵族又是吐了一口血出来,指着淼淼的手直哆嗦,“你,你安敢如此欺我”
“我乃天子封的县君,区区一介奴仆也敢羞辱我?”
淼淼冷着脸道:“怎么?现在你们不讲尊卑贵贱了?”
眼看场面要失控,屈令冷着脸指着那贵族道:“昭翔你莫不是要坏了国君大事?这位可是天子封的静姝县主,是山门高人的徒弟,你可莫要失了礼数。”
这提醒已是再明显不过,只要不是草包便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惜,这些世袭的贵族子弟是连草包都不如的存在,当然听不出屈令的言外之音。
见屈令居然向着一介修士,责骂他们,顿时炸锅了!
“屈令!你平日对修士就多有维护,现在她如此羞辱我等,你竟向着她说话!怎么?是想丢了家族之业,转去当修士吗?”
“荒唐!”
屈令也恼火了,“你们的命难道比国君值钱?如此放肆破坏国君之事,难不成你们不想祭祀顺利进行?是想谋害国君?!”
“你这是恶意揣测!”
两波人闹了起来,而淼淼则坐了下来,给那几个奴隶先看起病来。
狗咬狗,真是精彩。
是江等人也在一旁冷眼看着。
贵族的事,他们修士可插不了手。
“啊,啊,我的头,我的头不痛了!”
忽然,一个奴隶惊呼了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惊喜道:“不痛了,真得不痛了!神,神医!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淼淼笑着将人扶起,道:“这是小事,不必磕头。你身上多有暗伤,暗疾,我也一一给你治好了,以后可莫要再焦虑,容易生病。”
“谢,谢谢神医。”
几句话说得奴隶甲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种被当作人的感觉
真是太好了!
对方虽是修士出生,可到底是姬氏贵女,还被天子册封了。那些贵族瞧不起,可在他们奴隶眼里那可是不能冒犯的存在。如此身份的人,不但给他们治病,还软言软语安慰,这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奴隶的惊呼让争吵着的人停了下来。
昭翔咬着唇,最终咬了咬牙道:“适才是我傲慢了,还请淼,不,县君替小臣医治。”
淼淼望了他一眼,道:“你们先休息着,等这几个病患看完我再替你们看。”
“你!”
这就是羞辱了!
将奴隶摆在他们之前,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淼淼脸上依然和气,淡淡道:“莫要生气,生气血流流得快,若是中毒,只会毒发得更狠,更快。这几个人都是小问题,转眼可好。听闻国君亦有头风,我将他们看好了,总结了经验,然后也好安安心心,再替你们瞧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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