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荣原是蒋太傅独子的密友,与谢远春也是相识多年,此人虽不在朝堂为官,但在江湖之中颇有声望。
“许久不见,凌大人身形竟丰腴了不少。”
凌礼红出门的时候,特意在身上裹了好几层外衣,看上去跟个蚕蛹似的,她皮笑肉不笑:“陈公子这么久不回上京,今日一见,人虽然苍老了不少,但风趣不减分毫,看来江南之地的风水,倒是很养性情。”
她惯来是性情冷淡,说话毒辣,早几年前,陈晋荣就有所了解,所以并未跟她计较。
倒是谢远春眉头微蹙:“凌大人,虽说身子不爽,但说话也未免太过不知分寸,晋荣今日可是我的座上宾。”
李游金在旁瞧着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心里疑惑,今日不是乐宴吗?怎么都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他默默的找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掀开左侧珠帘,往文兴河道岸边看去。有不少客人搂着凤翎阁的姑娘在放花灯,河道中间建了一座观景台,台上隐约传来丝竹之声。
李游金自小在江南长大,听的曲调大多温婉悠扬,温柔似水。可这观景台上弹奏之曲,却隐约透漏出肃杀之感,宛如江北常年吹着的沙风。
他正欲起身出船舱,去外面听个清楚,就听见陈晋容叫他。
“李兄,方才忙着跟故人叙旧,都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凌大人。如今的刑部主事。”
他腼腆的对着神色冷漠的凌礼红笑笑,后者勉强抬眸看了他一眼。
谢远春屏退船舱内伺候的人:“以前的案子,多少是有些误会,今日我做东,凌大人何不跟晋荣把酒言和?”
陈晋荣端起酒杯,挑眉对她示意,凌礼红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了要打喷嚏的冲动:“谢大人这是说哪里的话,原是下官失礼了,这便给陈公子赔罪,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谢远春见她识趣,难免心头得意了起来,人人都道她孤傲,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是朋友,有件事情,还请凌大人多帮忙。”谢远春指着坐在她对面的陌生男子道:“李游金,你且将案子细细道来。”
这事,还得从宫里说起,原本给内务府进贡的衣料,都是官造。南安女帝觉得后宫一件衣料的花费过多,让内务府减持,官造的主事不肯,说若是减持,便出不了好东西。
于是南安女帝下旨让内务府开放民间采买,李游金的父亲在江南做衣料几十年,便想借这个机会来上京找人通融,没想到临行前病倒了,这才换了李游金独自入京。
他一个读书人,哪里知道商场和官场的事情,按照父亲的交代,给办事的人送了金子,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早上,他就被下狱了。
若不是李游金的父亲有些昔日好友在上京照拂,将消息传回江南,他现在还关在刑部。
“既然人已经出来了,李兄还想让我帮些什么?”凌礼红不解道。
本就是自己识人不清,现在还要托陈晋荣帮他找关系。李游金面露愧色:“内务府民间采买的消息只有官府的人知道,家父动错了念头。这件事还请凌大人从中调和,免了家父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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