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四十六年夏末,焱戚王犯上作乱,纵火烧毁避暑山庄,行刺杀之举,泄私愤杀害温惠公。判于秋日问斩。其同伙石恒与焱戚王府其他人,一律凌迟处死。
昨夜的大雨一直没停歇,头顶的琉璃瓦有节奏的响着,到了第二日午时,才终于消失。
居兴殿外的花都被雨水给打了个半死,内务府等天一放晴,就搬来新的换上。我坐在正殿桌案前正在看书,听见外面动静,让郑有德把主事传过来。
“再拨些人去南苑伺候,西南门备一个马车,长玉公子要是拿着令牌出去,不许多问。”
内务府主管一一应下,等出了居兴殿,把郑有德拉到角落,低声问道:“郑公公,奴才不太明白,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郑有德笑着感叹道:“你只需记得,那位长玉公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秋日问斩过后的第五天,蒋太傅回京了,未等我传召,他就直接进宫了。
“许久不见,太傅身子消减了不少。”
蒋太傅心情似乎不错,眉眼间难得的带了点笑意。
“劳君上挂念,臣不过是前些日子,在国寺病了一场。”
“病了?严重吗?怎么也没听他们通传一声。”我关怀道。
“不过是年纪大了,多少有些病痛在身。”
入秋之后,天气越发凉爽了起来,偏殿的窗口正对风口,我让郑有德给他拿了一个毯子,把膝盖盖住。
早些年的时候,蒋太傅的膝盖受了伤,一到秋冬天就难受。他也没推辞,而是将那毯子又往上提了两下。
“太傅,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朝中很多事情,朕还得仰仗您。”
蒋太傅客气了两句,又问道:“回来听远春说,两位皇夫都已经进宫了。君上可还满意?”
我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他挑的人,自然是没错的。”
“长玉公子虽然可人,但也不要因此冷落了云鹄公子,免得他心中不满,生出怨怼来。”
长玉公子母亲封浩命夫人的旨意已经传给内朝阁了,不日就会传遍朝野,他向来信奉二者权衡的中庸之道,故此提点道。
我点头应下。
“太傅此去国寺,可是见到三皇叔?”
他嗯了一声,叹息道:“多年不见,故人早已白了华发。真是年岁匆匆啊。”
蒋太傅和三皇叔的渊源,我曾经听俞炯然和孙姑姑说过一些,我安慰道:“三皇叔虽心向佛理,但俗世的尘缘未断,早晚还会相聚的。”
蒋太傅不知想起了什么,打趣道:“臣与王爷闲谈时,回忆当年旧事,成德女帝与温惠公的一场婚事,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心头犹如一个钝器在不停的敲打,疼得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是吗?朕还以为,皇姐当年是与庆怀情投意合。”
蒋太傅的笑意僵在脸上,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互相借着闲谈,不停往对方伤口上撒盐,轻松的氛围随着提及蒋庆怀一扫而空。
一夜过去,冉蝶浑身上下都脱力了,她脸色有些发白的靠在一旁的山壁上。对着将风口堵得严丝合缝的竹心叫道:“过来。”
竹心搓了搓僵硬而冰冷的四肢,缓缓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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