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雅娴和梁升云的婚事定在了开春之后。
时大人午后屏退了众人,独留了时景成说话:“你妹妹不懂事,你这个当哥哥也跟着胡闹。”
时景成知道他因错失官职,心里不痛快,便沉默着任由他教训。
“春考临近,你别一心跟着那些世家公子厮混,去备考。”
时景成本就不愿入朝为官,对于春考的事情,自然更是避之不及,他想着,等妹妹婚事一结束,就让一家人迁出京中。
不过,时景成还是敷衍道:“知道了父亲。”
他出了门,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母亲院中。
时夫人正在跟府里的管事交代采买的东西,见他进来,笑着道:“你来巧,正好年下了,家里在添置过年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是要备下的。”
时景成拿过单子扫了两眼:“过年送到梁府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时夫人被他一提醒,哎哟一声:“你瞧我这忘事的劲,如今你妹妹都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我还想着跟往年一样呢。”
时景成把单子递给管事:“先备下吧,等回头梁府的礼来了,咱们再送过去。”
时夫人指挥着婢女给时景成端了些点心:“你父亲说什么了?”
时景成拿起一块点心往时夫人嘴边送:“也没说什么,不过是父亲唠叨两句。”
见他不肯说,时夫人也不追问。
时夫人咬了一口,隔了半晌,才言道:“你父亲庸庸碌碌一生,到老了,反而功利起来了。其实也不是他非要争权夺势,只是想着你们兄妹二人年纪大了,要是家中门楣太低,总是对你们成婚有影响。”
时景成将那半块糕点丢回到盘子里,接过婢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
“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儿女好呢,纵然他说话做事,有什么不顺你心意的,你也多担待些。”
时大人性格执拗暴躁,时景成虽然没这般固执,但到底是两父子,犯起倔来,也是不肯想让半分。这些年,时夫人没少在中间调和。
时景成对时夫人向来尊敬,他把桌上的热茶端到她手中:“儿子知道了。”
今年的冬天反常得很,一会冻得屋子非生炭火不成,一会又热得像是开了春。
时景成看了看外头,今天天气不错,倒是适合出门。
“年关近了,我想带妹妹去京郊的寺里求个平安符,顺便给家里请尊佛回来。”
时夫人点头道:“是该如此,这两年我腿脚不好,倒是偷了这个懒,如今有你记挂着这事,倒是省了我的心。”
时景成先派人去了俞府和梁府,然后带着时雅娴去了京中的酒楼,等着人过来。
“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呀?不是说去京郊的寺里吗?”时雅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时景成点了两壶酒,自顾自的倒是先喝上了。
“过年的时候,梁府会派人来送礼,按照规矩,升云是不能同行的,等出了十五,梁府来下聘礼,他才能来时府见你一面。我这不是想着,你俩长久的不见面,回头心里刺挠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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