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仿佛笼罩了一片血色,怎样瞧都瞧不清楚那人的脸,只记得他身上似乎有一股熟悉的花香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我靠在他怀里,听见了成德女帝的声音:“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想杀人吗?”
景珍公主此刻仿佛所有的理智都回归了般,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害怕:“没有,臣妹绝不是这个意思。是她,她先冒犯了臣妹,臣妹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
景珍公主指着我,得了赏赐的宫女也跟着出声:“奴婢可以作证,是昭公主不敬在先。”
成德女帝一眼就瞧见了宫女手上的东西,那是她前些日子才送给皇贵妃的。
皇贵妃的目光在几人之间的来回流转,顺着成德女帝的目光,也发现了这个。她的脸色难堪了起来:“景珍犯下大错,是本宫管教不严,还请君上惩处。”
景珍公主不知皇贵妃突然如此,是因何故,她急切的叫了起来:“母妃,不是儿臣的错。”
皇贵妃横了她一眼,目光说不出的警告意味。她对着成德女帝的语气却是越发示弱,神情转变之间,仿佛判若两人
“君上,景珍顽劣,有所错处,君上要怎么罚,本宫都无话可说。”
抱着我的人,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听见她们两之间的话,却是在这僵局里率先打破了争执。
“君上,我先送她回去。”
成德女帝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比寻常男子更低沉些,仿佛带了一点磁力似的,靠在他胸口的耳朵也跟着震了一下,我被他打横抱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不算远,但一路上有很多太监,宫女,还有御林军。我再怎样伤重,也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眯着眼睛,侧头躲在他侧颈的阴影下,声音嘶哑:“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那人的脚步不停,沉默着并不理我。
我意识尚存,还记着宫里的那些规矩,委实不安,便挣扎了两下要下来。
他放在我腰间和腿部的手陡然收紧,将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那点力道又死死的压了回去。
“阿昭。是我。”
我耳边宛如炸了一个雷,轰鸣声传到了脑子里,我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面容和线条分明的下颚线。
“放我下来。”
我想起方才他对成德女帝说话,只觉得自己比被景珍公主打了更难以接受。
俞炯然停下脚步,低头看了我一样,像是要望进我心里似的,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惜和心疼,我心头一颤,将头重新靠在了他肩膀上。
罢了,既然都被看见了,再避嫌也没用。
何况,我是真的很疼,疼得想躲进他怀里,想听他说些软话。
我抓着他背后的衣衫,渐渐用力,像是想要抓住着片刻时光般。
夏天的蝉,是活不到秋天的,姿意片刻,已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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