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杂耍,宫里的戏班子多了去了,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我又把陈晋荣从人群里拉出来。
在街上转了大半天,除了一些吃的,其它什么都没买,衣服胭脂水粉这些东西,自有洪敬甫备着。
我们俩回客栈的时候,姚士捷还没回来,于是便先吃了午饭,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夜里镇上的湖边,有火树银花表演,陈晋荣将我从房里揪出来,带着姚士捷和两个随侍一同前去。
我实在不理解,这种东西就是片刻光景,有什么好看的。
陈晋荣兴致倒是高涨,我也不好坏了他的心情,于是打起精神作陪。
小镇不大,来看热闹的人,竟然比白天还多。
我们挤在人群里,被擦肩而过的人推来推去,陈晋荣担心我,又想看那表演,怎么都不痛快。
姚士捷低头凑近:“你们三个去吧,我陪着她。”
见我点头应允,陈晋荣犹如钻入了水底的鱼,瞬间就从人群里消失了。
姚士捷侧身帮我挡着人群,两个人慢慢挤出来。
我站在外面,受惊似的拍了拍胸口,不由得松了口气。
热闹是真热闹,拥挤也是真的拥挤。
姚士捷找了一个酒楼,两个人坐在二楼窗边看下面人潮拥挤。
“听晋荣说,他父亲是你师父?”
姚士捷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隔了一会,他才解释道:“小时候家中造了难,是师父收养了我。”
皇陵之中,如今是他们师兄弟当家。
我问道:“那老先生现在?”
姚士捷摇了摇头,神色感伤:“晋荣十二岁那年,师父一病不起。在夏末的雷雨夜里没了。”
陈晋荣性子如此活泼,说话做事,也没什么心机,他这个师兄,想来吃了不少苦。
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想过离开皇陵吗?”
姚士捷露出几分苦笑:“守灵人是世代相传的,除非有君上的金口玉言。”
我笑道:“这是其一,还有一种情况,公主出嫁或立府,可以向君上要府兵。”
虽然不知道庄尔达受了谁的托付,但那牌子,于我确实大有裨益。若是想帮他们师兄弟离开皇陵,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外头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将姚士捷嘴里的那半句话压了下去。
等重新安静下来,我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姚士捷没说什么,而是拱手对我见礼,郑重的道了个谢。
他也没说愿不愿意,我的心意传达到了,以后是什么光景,全看他自己。
回去的路上,陈晋荣有些兴奋,一直喋喋不休,我敷衍的听着,目光却在姚士捷身上流转,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神色。
身后是越来越远的人群和喧闹声,姚士捷身上透出的疏离感,让我有种之前的亲近都是错觉。
再有一条街就到客栈了,刚过了转角,突然有一个身影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姚士捷和陈晋荣一左一右将我夹在路中间,我无处可躲,眼瞧着就要被那身影撞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士捷将我往他怀里一拉。
陈晋荣反应过来,用手将那人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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