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蝶能下床的时候,君上和姚士捷的回信也都到了。
两封信,默契得跟一个人写的似的,除了寥寥几笔自己的近况,便全是对冉蝶的关心,以及对陈晋荣的嘱托。
陈晋荣跟着看完了信,气呼呼的大骂偏心。
时至寒冬,眼瞧着明日就是冬至。
陈晋荣命人将画舫靠岸,在客栈住了两夜。给姚士捷和南安女帝回了信,这才启程,将冉蝶带往嘉州。
陈晋荣去了一趟京城,耽误了不少事情,一回来,便忙得脚不沾地。
府里除了一个叫赵让的中年男人,便都是些丫头婆子,冉蝶成日里被她们缠着说笑,除了有时聒噪些,倒也乐在其中。
嘉州大雪纷飞一连数日,到了年节还不见消停,大约是要下到明年了。
冉蝶捧着汤婆子,慵懒的靠在软垫上,被屋子里烧着的银炭烘得昏昏欲睡。
赵让从门口进来:“冉蝶姑娘,主人有请。”
忙得早晚都不见人影的陈晋荣,终于有时间和她叙旧了。
冉蝶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知道了,这便过去。”
屋里伺候的丫头拿出厚厚的冬袄替冉蝶裹上,又把她手里的汤婆子换了个新的来,这才掀开门口的布帘。
一出院子,被迎面的冷风一吹,方才的困意就下去了,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同行的丫头担心她受冻,微微侧身,挡住风口,几个人像是老母鸡护鸡仔似的,将她围在中间。
冉蝶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多少年了,身边来来回回都是些算计人心的肮脏东西。如今感受到这种细致的照顾,人反倒矫情起来。
“来了,伤都好全了吗?”
多日未见,陈晋荣的脸色憔悴了不少,眼底还带着乌青。
冉蝶皱眉看着他:“事情很棘手吗?”
陈晋荣给她倒了杯热茶,笑道:“还行,已经都解决了。”
见他只有疲惫,却无愁苦,看来,所言非虚。
冉蝶放下心来,这才答道:“早好全了。”
旁边的炉子上温着酒,冉蝶把面前的热茶往旁边一放:“这么好的日子,可别藏私。”
美酒伴佳肴,大雪日好友相聚,人间美事,莫过于此。
“我在肃州给你寻了一个老宅,等过完了年,便让这些丫头婆子跟着你过去。”
冉蝶倒酒的动作顿住,她转头看着陈晋荣问道:“你这是打算要赶我走吗?”
陈晋荣摆摆手:“我哪有这个胆子。”
他从冉蝶手里把酒壶接过来,将剩余的半杯酒给她添上。
“君上有令,出了正月,嘉州就要有大动作,你留在这里,难免会有危险。再说,若真有什么事情,我怕也顾不上你。”
陈晋荣在江湖中的部署,冉蝶并未过问,但从他这些天的忙碌来看,确实不算得心应手。
“我自保没问题。”冉蝶言之凿凿道。
陈晋荣神色正经起来,跟她解释道:“这一次,不仅是江湖上的事情,还会有朝堂的人牵涉其中。其中的险境,不是凤翎阁的刺杀可以比拟的。”
“你瞧不起凤翎阁。”
“我没有。”陈晋荣反驳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